三：玄霄的疑惑

玄霄最近很鬱悶。但在此之前，他基本上與鬱悶二字絕緣。

玄霄覺得自己過得不錯，有明確的目標，有完整的人際關係，甚至有著彆人沒有的天賦異稟。日子算不上開不開心，卻絕對充實。他想，他是該滿足了，實際上，他也的確滿足了。

直到那個叫雲天青的人來到瓊華。

聽彆的師弟說他很厲害，輕易地通過了瓊華的測試。玄霄挑眉，對此不屑一顧。

師父喚他時，他見到了那個今天一上午被人當做話題的人，飛揚的眉梢眼角寫著滿滿的漫不經心，明明是那樣明媚的一個人卻似乎什麼都不甚在意。

甚至，不在意自己的冷言冷語以及周身比彆處低好多的氣壓。

他喚一聲，師兄。便笑得眉目如畫。舉手投足方寸之間透著近乎完美的分寸，不近不遠剛剛好。

接下來的日子裡，玄霄便多了一個師弟兼室友。

隻是玄霄似乎依舊是過著自己一個人時的日子，一切作息規律都沒有什麼改變。所以在雲天青半夜跑到房頂看星星的時候玄霄乾脆直接關門睡覺不理人。

瓊華派中眾多的清規戒律被他直接無視，而玄霄也選擇直接將他無視。

但他發現，這個師弟似乎從來就不曾認真地學習過，學習態度之惡劣簡直直讓人懷疑雲天青你到底是不是彆的門派派來的臥底或者是來這裡蹭吃蹭喝的——其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後者其實是真相了。

既然不喜歡青門戒律眾多規矩，為何還要上瓊華？

玄霄想，他從未見過這樣一個人。

明明笑得燦爛卻能感到他對世間一切的不在意，明明感覺那樣簡單的一個人你卻看不透他的心，明明以插科打諢捉弄他人為人生樂趣的人卻從不肯真正麻煩彆人，明明上了瓊華卻從不認真地修仙，思返穀這個被無數弟子當做惡夢一般遠離的地方卻被他當成了旅行聖地。

為什麼呢？

為什麼你能笑得那麼燦爛卻明明什麼都不在乎？

每天自以為是自我為中心地捉弄彆人……雲天青，你到底想乾什麼？

玄霄想啊想，卻想不出個答案。

不過他從來都是個好學的人——整個瓊華都可以作證——於是在思考多次後無果，玄霄終於決定直接開門見山問雲天青。

“雲天青，你究竟想乾什麼？”

然後就看到那個人呆愣地不明所以的麵孔，呆呆地杵在門口用同樣疑惑的眼神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