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eddd】：不會的，目前的情況有點複雜，據說我監護人和公司打了官司，我暫時還不知道結果如何，但我絕對不會放棄這一行……我可能需要一段時間考慮一下我之後該怎麼走，就是，如果需要退錢的話可以和我說，你的錢太多了，我暫時付不起，需要給我一段時間再準備一下。

秦煵敲下幾個字。

【nan】：怎麼走？

頂著貓貓頭像的主播似乎很猶豫，名字在freddd和正在輸入中閃爍。

【freddd】：如果，我是說如果

【freddd】：我還想繼續直播的話，你可以替我保守這個秘密嗎

【freddd】：我會把你所有的錢退給你，我是真的把你當朋友，也真的不想放棄當主播。

【freddd】：可以嗎？

“秦總，這項合作可能對公司很重要……”秘書遲疑道，不知道該不該打斷自家老板。

畢竟秦煵現在看起來心情挺好的。

這份好心情顯然沒有被帶入到工作中，秦煵抬眼看去，漆黑如墨的眼底帶著幾分顯而易見的不耐：“我不喜歡把我說過的話重複第二遍。”

聲音冷淡，警告的意味十足，秘書最終還是怯懦的應了聲，拿著日程表打算出去聯係對方。

結果還沒出門，身後的男人就再度開了口。

“對了。”

秦煵道，“找個合適的時間聯係下蘇盛強，約個飯局。”

秘書愣了下，雖不明白為什麼秦煵要親自將對方約出來，但還是答應了，臨走時貼心的將房門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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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池吃掉碗裡的最後一口麵，拿起紙巾擦了擦嘴角，略帶緊張的看著屏幕上自己發過的一長段話。

他知道，自己這樣的劣跡主播複出的消息要是被那群唯恐天下不亂人們知道，絕對又會引起一波熱議，要是再被家裡知道，他恐怕就真的沒有退路了。

掌心不自覺的出了層薄汗，他盯著屏幕看了許久，終於，手機震動了下。

【nan】：可以

聞池眼神亮了幾分。

他打開銀行卡查了下餘額，蘇盛強雖然平常在經濟上並不會虧待他，但他卻一次都沒動過那張每個月都會按時打錢的卡，因為他知道，通過那張卡的每一筆花銷都會事無巨細的展現在蘇盛強麵前，聞池很討厭這種受人掌控的感覺。

卡裡錢不多，和nan的那筆巨額打賞比起來還是差了不少。

聞池在心中盤算了陣子，最終還是收了手機，扣上帽子，轉身朝著外麵走去。

果然還是先得想辦法賺錢。

距離沙縣不遠處的街道裡藏著家小網吧，幾個社會青年正蹲在網吧門口抽煙，搞得整條巷子煙霧繚繞，他們卻像是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有多沒素質，而是朝著空中長長的吐出口煙霧。

“最近那個什麼平台的事你們看了嗎，有個主播開掛被抓了，整個戰隊都跟著取消了資格，主播還沒有要道歉的意思，甚至還開始退錢了。”

其中一個小黃毛冷笑道，“全國賽場上開掛，還真厲害。”

偏瘦點的小夥子搭了腔：“當然知道啊，我以前還挺喜歡那個主播的，沒想到出了這檔子事，可給我惡心壞了。”

“不是說他技術挺好的嗎？”

“技術再好也是以前，當野主播的時候誰知道他有沒有私下搞什麼小動作，畢竟咱們都隔著屏幕，又看不見，他真開了，咱們也不知道，你們說是不是？”

“嘖，那他怎麼想不開在全國賽開啊，那不直接暴露了，比直接演還丟人。”

黃毛撇了下唇：“怕被發現真實水平唄，畢竟沒什麼本事，就隻能靠開掛來刷下存在……”

隻是他話音還未落，身邊就冷冷淡淡的傳來了道聲音。

“麻煩讓讓。”聲音有些悶，說話的人帶著口罩，卻還是擋不住那隱約帶著的清冷。

黃毛愣了下，哦哦兩聲，站起身將煙頭踩在腳下撚滅，就看見一道消瘦高挑的身影從身邊擦肩而過，純黑色鴨舌帽簷壓得極低，隻能依稀看到那雙形狀好看的眉眼，屬於放在人群中都會一眼驚豔的類型，很容易便能讓人聯想到帽子下究竟藏了張怎樣奪目的臉。

那人穿過煙霧，進了網吧，途中抬手稍稍驅散了下眼前的煙，那布滿青紫色針孔的手便晃入了幾人的眼，黃毛盯著那隻手，直到身影消失在拐角，他這才像是發現了什麼重大秘密般朝著旁邊的人道。

“我靠，你們剛剛看到了嗎？那人手上全是針孔。”

在黃毛的印象裡，似乎也有這麼個人，瘦到極致，又滿身淤青，但他現在怎麼絞儘腦汁都想不起來。

本想在兄弟幾個裡集思廣益看看有沒有什麼思路，沒想到另一人懶懶開了口。

“哪有怎麼樣，體弱多病唄，現在大學生不都這樣。”那人衝著黃毛伸手，“彆廢話了，煙給我根。”

黃毛愣了片刻，從兜裡掏出煙，給他遞了過去。

隻是視線卻還是不經意間瞥向了網吧大門的方向，思索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