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又發了一條。
次奧超:【哥哥,我作業也沒做,你幫我也做了唄/委屈jpg./】
裡予:【滾蛋。】
遠處天光若隱若現,劉野眯著眼睛,躲進被窩不想起來,他是後半夜才爬上床的。
他不懂現在小學生的作業為什麼這麼難,一道數學題他想了兩個小時,最後放棄抵抗在上麵寫了句“sorry,i do not know。”
“狗崽子,起來吃早飯,彆睡過頭了今天開學第一天就給我遲到。”老媽敲了他的門,生怕叫不醒他,又咚咚敲了好一會。
“知道了。”劉野賴在床上沒有動。
十分鐘後,老媽帶著她為了跳廣場舞買的小音響來到劉野床邊。
“好運來祝你好運來好運帶來了喜和愛好運來我們好運來……”
“……啊”魔鬼!劉野迅速鑽進被窩滾到床的另一頭。
老媽一邊對著被子劈裡叭啦亂捶,一邊瘋狂喊他起床:“快點起床!我剛看到你爺爺一大早就起來出去遛鳥了,你一十幾歲的大小夥子天天窩在床上睡懶覺像話嗎?再不起來太陽都要下班了。你丫還上不上學了?”
騙誰呢,太陽才剛上班。
劉野躺在床上無動於衷,抓緊每分每秒能睡覺的機會,畢竟現在才早上7點。
他隻睡了四個小時,平時他都要睡夠10個小時,他還是青少年正在長身體,4個小時怎麼夠啊!
薑還是老的辣,隻要他在家,又怎麼敵得過周彩霞女士的河東獅吼呢?
最後他的賴床以老媽把他被子掀了,音響裡放著各種廣場舞音樂轟炸終結。
劉野從樓下取出自行車,路過小區廣場,果然有不少大爺大媽在晨練耍太極了。
劉野見到遠處遛彎的爺爺,過去打了聲招呼。
“爺爺早上好!”
“小野早啊,吃早飯了嗎?”爺爺端著鸚鵡架子看他。
“吃過了。”劉野雙腳撐地,坐在自行車上,淺薄的太陽光刺得他有些睜不開眼。
鸚鵡站在架子上,也跟著湊熱鬨:“乖孫早,乖孫早。”
爺爺養的是一隻玄鳳鸚鵡,腦袋上樹立著頂冠,臉上還有兩抹淡橘色的腮紅,十分可愛,爺爺給此鳥取名劉皮皮。
“這小鸚鵡還挺會給自己長輩分的。”劉野想去摸摸鸚鵡腦袋,被護犢子的爺爺一掌拍下。
“彆亂摸,當心它咬你。”爺爺提醒道。
“咬死你,咬死你。”劉皮皮擋著爺爺的麵也毫不避諱。
劉皮皮這隻鸚鵡對劉野很不待見,咬過劉野好幾次了。
劉野曾苦口婆心勸這隻鸚鵡:大家都是爺爺的孫子,相煎何太急,不如化乾戈為玉帛,大家友好相處怎樣?皮皮弟弟?
然而這隻是劉野單方麵一廂情願,劉皮皮可沒答應。見到他還是照樣琢,而且一次比一次凶。
劉野不到黃河心不死,摸了一把鸚鵡腦袋,趕在鸚鵡發飆之前蹬著腳踏一溜煙竄的飛快。
“我去上學了,爺爺再見。”
“小兔崽子,彆跑啊。”劉皮皮在後邊罵,“撩完就跑,算什麼英雄好漢。”
劉皮皮這隻傻鳥成精了,跟樓下大爺大媽學了不少罵人的話,其中以周彩霞女士的話學的最像。
劉野啃著麵包來到教室,張超衝他吹了聲口哨:“喲,來啦。”
“嗯呐。”劉野點了點頭,順手拉開椅子坐下。
“昨兒你沒來真是太可惜了,錯過了場驚天大戲啊。”張超的口吻聽著好像有個大八卦。
“怎麼?”
“吳文斌搞了個party,請了一堆人助興,向一位女生表白了啊。”張超隔著過道,往前湊近了小聲說,“不過被妹子當著所有人的麵拒絕了,多少有點尷尬哈。”
“確實有點尷尬,不過…吳文斌是誰啊?”劉野有點臉盲,不大認得人,過了個暑假就更想不起誰長什麼樣了。
“哎喲,我的劉大爺哎,你瞧你這記性。”劉野的記性不好,被張超嫌棄了一會兒,“吳文斌就是上學期和咱們班打球罵咱們傻逼那個,後來你把人揍了一頓,現在你告訴我連他名字也沒記住?”
“啊,沒記住。”劉野理直氣壯道。
他劉野為什麼要記住手下敗將的名字?他連個化學公式都記不過來了還要費腦容量去記個菜逼的名字?
能讓劉野記住的,隻能是把他打趴了的人。
一個是周彩霞女士,一個是昨天菜市場的無名熱心男子。
提到那廝血壓就上來了,嘶!
劉野攥緊了拳頭。
“那王露你總該多少有點印象了吧?”張超抱著最後一絲絲期待看著他。
劉野堅定地搖了搖頭,不記得。
“不是,野哥,你老實和我說,你暑假是不是出了什麼車禍,或者是腦袋是不是磕著哪了!”
張超有些激動,“王露是女生中的大姐大啊,人上學期還給你遞了封情書啊,送了盒小餅乾。你說說你就淨長漂亮臉蛋兒不長點心了。”
劉野表示很冤枉,給他遞情書的多了去了,走在街上都有比他大的姐姐來問他要微信號,這麼多人他哪記得過來啊。
“吳文斌還知道和小姐姐表白,你再瞅瞅你,姑娘都自己送上門還不懂得珍惜。你在想什麼?”張超自己是個光棍,還為兄弟操碎了心。
劉野覺得張超不去拉皮條真是可惜了,張超看了看周圍的同學,再次小聲問劉野,“你就說你是不是不行?”
劉野抄起桌子上的書就往張超身上扔去,笑罵:“滾蛋。你丫才不行。”
“這裡是沉浸知識的殿堂,你丫是不是片兒看多了,滿腦子都是那啥兒。”
劉野憤世嫉俗地說:“庸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