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文斌和陳愴他們兩個認識?
“關你屁事。”是個人都能看出陳愴很不耐煩。
難道陳愴和吳文斌是死對頭?
以前怎麼沒聽說過啊?
劉野站在後麵冷靜分析了一下,如果陳愴和吳文斌不對付,那麼,敵人的敵人……額,還是敵人。
但比起吳文斌,陳愴這個敵人還是要好很多。
雖然陳愴把他打趴過,但至少還有兩把刷子,不像吳文斌這個傻逼,虛頭巴腦淨整有的沒的,隻會找外麵的人充場麵。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現在在他們麵前的有十幾個人,男生倒還好,但女生的事……有點棘手。
“我最後說一次,”陳愴的聲音很有壓迫感,“把人放了!”
那幾個女生怔住了,下意識聽了陳愴的話放開了陳染。
吳文斌上下打量著陳愴,輕蔑的說:“怎麼?一個人也想來英雄救美啊?”
“錯了,是兩個人。”劉野伴隨著眾人的目光,從陳愴身後走了出來。
劉野?吳文斌做夢也沒想到劉野出現在這裡。
王露看到劉野的瞬間臉色那叫一個五花八門,想必剛才的畫麵劉野已經看到了。知道自己上學期努力在劉野麵前塑造的淑女形象碎。但她不知道的是其實劉野壓根沒注意過她。
吳文斌見識過劉野的厲害,並不想和他起正麵衝突,他把嘴裡的煙拿下來,夾在手上,吐了個煙圈說:“劉野,這好像不關你的事吧?你也要管?”
劉野不想和吳文斌廢話,他們的破事他當然不想管,不過既然看到了,他也不能袖手旁觀。
劉野用和陳愴同樣的話會懟吳文斌:“關你屁事。”
嗯,這句話真好用。
“操。”吳文斌把煙扔到地上,狠狠地踩了幾腳,仿佛下一秒就要和他們兩個打起來。
有個馬仔上去湊到吳文斌耳朵不知道說了什麼,吳文斌往王露那邊看去,隻見王露對他搖了搖頭。
吳文斌用手指著陳愴和劉野,惡狠狠地說:“下次給老子等著。”
然後吳文斌帶著他的馬仔們走了。那幾個女生也跟著王露一起走了。
就這?
直到他們走遠了,劉野還愣在原地,老子剛熱身還沒動手呢這二逼就跑了?
劉野有點相信他“野雞哥”真有嚇跑人的威力了。
陳愴走過去把自己的校服外套遞給渾身是“血”的徐染,徐染抽泣著對他說了聲謝謝。
接著陳愴又從包裡找到了一包紙巾遞給她。
能做的都讓陳愴做了。劉野插著兜站在那,覺得自己像個十萬伏特的電燈泡,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他們為什麼欺負你?”劉野聽到陳愴如是說道。
“他們……他們……”徐染越想越委屈,乾脆放聲大哭了。
彆哭啊喂。
劉野最怕的就是女孩哭了,小時候妹妹哭個不停,劉野怎麼哄都哄不好。
陳愴問那麼多乾嘛,現在好了吧,人姑娘剛剛被欺負當著那麼多人的麵都沒哭,被他一句話就給問哭了。
現在怎麼辦?
徐染應該是太委屈了,還在哭。
劉野用自己手肘碰了碰陳愴胳膊,示意他說兩句話安慰姑娘。
陳愴左右為難的看著他,搖了搖頭,隨後又無聲的對劉野說:“你去。”
靠,人又不是我惹哭的,憑什麼我去?
劉野翻了個白眼,沒理他。
徐染哭累了終於停下來了,情緒也緩和了很多,但她還是不太想提和吳文斌的事,她這樣子實在狼狽,向劉野他們道了謝就匆匆走了。
小樹林就隻剩下陳愴和劉野。
兩人麵麵相覷,一時無話。
周遭陷入一片沉寂,林子裡有幾隻鳥撲棱著飛出來。
正當劉野想開口打破沉默的時候,一陣歡快的鈴聲響起——“大白菜,雞毛菜,通心菜,油麥菜,綠的菜,白的菜什麼菜炒什麼菜……”
我靠?
“喜羊羊,美羊羊,懶羊羊,沸羊羊……”鈴聲還在不斷響起。
劉野對陳愴說:“喂,你手機響了。”
“是你的手機。”陳愴白了他一眼,不明白這人長得這麼酷,手機鈴聲居然是大家一起喜羊羊!
無語。
啊啊啊啊!劉圓圓!
劉野從地上撿起斜挎包,發現果然是他的手機在響。
他妹妹總喜歡把他的手機鈴聲設置成各種動畫片主題曲,二年級了,還在看動畫片呢!看點今日說法不必這強?
劉野往屏幕上一劃,電話那頭就傳來老媽的河東獅吼:“劉野你死哪去了,發消息也不回,翅膀硬了是要竄上天了是吧?飯做好還要老娘敲鑼打鼓,八抬大轎抬你回來是吧……”
“小的哪敢啊。”劉野不開免提,老媽的大嗓門也能透過話筒傳到陳愴那裡,陳愴雙手交叉抱到胸前,在一旁看戲。
劉野小聲罵了句:“你瞅啥?”
陳愴緊接著回了句:“瞅你咋地!”
劉野笑了,沒想到學霸還有點幽默細胞。
劉野回到家老媽已經吃飽飯到樓下散步去了。妹妹坐在沙發上聚精會神地看著她的動畫片,劉野走過去從茶幾上拿了個蘋果妹妹也沒發現他。
劉野邊咬著蘋果走回房間。
他的房間很簡單,沒有太多的修飾品,牆上貼了幾張炫酷的機車海報,還有喜歡的賽車明星。劉野啃完蘋果,把包隨手一扔,躺在床上舉著手機看群消息。
俱樂部群裡消息說,周末有場練習賽,希望有空的俱樂部成員都能參加。
許哥在群裡艾特了劉野,點名讓他參加比賽。
許哥是俱樂部的老板,也是他一眼發掘劉野有這方麵的天賦,把劉野拉近俱樂部,說明許哥很看好他。壓力山大啊!
今天一天實在太累了,劉野躺在床上一會兒就睡著了。夢裡他又回到了小樹林,還看到了陳愴。
嘖,陳愴不是回家了嗎?他在這乾嘛?
陳愴麵色陰冷,劉野感覺他頭發都快豎起來了。
他麵前站著一個人——是吳文斌。
吳文斌不知道對陳愴說了什麼,惹得陳愴一記左勾拳右勾拳,把吳文斌打倒在地。
陳愴沒有上前像那天在菜市場那樣給吳文斌來個“十字鎖”,隻是極為不屑的說:“下次彆他媽讓我再看見你。”
劉野在一旁居然情不自禁地鼓掌了。陳愴回過頭看著他。
為了顯得不那麼尷尬,劉野配合氣氛說:“哇哦,厲害厲害。”
陳愴看著他沒有說話。
劉野又問:“你為什麼揍他?”
“因為他欠揍。”
劉野點了點頭,深表讚同。
……啊,劉野突然驚醒,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地上。他揉揉胳膊,皺著眉坐起來。
陳愴怎麼會出現在他夢裡啊?
他和吳文斌到底怎麼回事兒?
陳愴那孫子應該回到家了吧?
陳愴並沒有回家,今天爺爺七十大壽,他爸陳友道在酒店擺了酒席,請了很多親戚朋友。陳友道給他打了好幾個電話,讓他一定要去。
他不喜歡人多的場合,尤其是麵對七大姑八大姨的閒言碎語。
-那不是陳愴嗎?二中的年級第一呢。
-成績挺好啊陳愴。
-挺好一孩子,父母都不管他,也能考的這麼好。
-喲,他父母離婚啦?那麼小就離婚,多可憐啊。
……
爺爺過生日這種場合陳愴露個臉就沒影了,陳友道拉著他讓他吃完飯再走,陳愴拒絕了。再多呆一會兒他不敢保證不會和裡麵的人打起來。
黑色的夜與路邊的燈交織在一起。昏黃的燈光下看不清人臉,不需要知道誰是誰。
陳愴從酒店出來就消失在人潮裡。他喜歡混跡於人群中,沒有人在乎你是誰,沒有人關心你乾什麼,更沒有人對你指指點點,說三道四。
早上,劉野急匆匆從房間出來,在桌上拿了塊三明治就往外跑。老媽在後邊喊:“這豆漿你不喝完再走啊——”
“不喝了,要遲到了。”劉野三步並做兩步走,飛奔下樓。
劉野踩著點進教室,學霸戴著耳機在桌位上悠閒地做題。
劉野把包放下,旁邊的張超湊過來和他搭話:“野哥,你真是風一般的男子啊。”
“那當然。”
張超不愧是劉野的朋友,下一秒就開損:“風一般的男子,簡稱瘋子。”
“給老子爬。”劉野拿了個作業本扔向張超。
張超接過作業本又恭敬地放回劉野桌麵,“這周末的比賽你去吧?”
“嗯呐,必須啊。”劉野從包裡翻出幾塊巧克力,又掏出一瓶牛奶在座位上喝起來。
“我聽說。”張超湊近了些,一臉八卦樣看著劉野,“昨天在小樹林,你和陳愴為愛爭風吃醋,因為一個女生打起來了?”
“什麼?噗……”
張超真是語出驚人,劉野沒忍住一口牛奶吐到了桌子上。
還“咳咳咳”被牛奶嗆了幾口,不過他吐的牛奶射程有點大,連陳愴座位上的本子,甚至——連陳愴的胳膊上,臉上也有星星點點的牛奶沫。
陳愴這會已經把筆放在一邊,斜眼瞪著他,估計是在想怎麼把劉野大卸八塊吧。
劉野咳了幾聲,感受到了來自陳愴的死亡凝視,在自知理虧,“死就死”認命挨打和“who”怕“who”,咱倆再打一架之間掙紮了一秒。
爾後,他扯了桌上的抽紙趕緊往陳愴胳膊上擦,賠笑:“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陳愴並不買賬,一副“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丫的找揍”的樣子,起身往廁所洗手去了。
“操,毛病。”劉野有些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