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朗星回一抬頭,看到破冰船正簇擁著裁判向自己這邊走來,謝舍爾正活動著胳膊,很平靜地跟裁判說著什麼。等他們走近了。朗星回才能聽到一言半語:“……沒有推我……是正常的施壓……”
“快,快去道歉。”畢維斯很著急地推了朗星回一下。
額,沒推動,還被朗星回不耐煩地扒拉開了——這個新隊長在他眼裡就是個好脾氣的傻/逼,一點威信也是沒有的。
這場鬨劇很快結束。
或許是謝舍爾的話起了作用,裁判沒有出示黃牌,但是給了被侵犯的破冰船一個任意球。於是,在上半場臨近結束時,三十歲的謝舍爾憑借一粒完美的落葉球再下一城,完成了他職業生涯中為破冰船打入的第一百八十粒進球!
1:2!
在中場休息的哨音中,主場球迷失望的噓聲響徹全場。看著魚貫走進球員通道的自家將士,老鮑勃五官都在扭曲,突然抓起手邊的易拉罐就朝球員擲去!
“shit!我們為你花了2.3億!”
易拉罐“啪”的一聲砸在朗星回的頭,他下意識地伸手抓住罐子,卻仍沒阻止啤酒儘數灑在他的頭發和臉孔上。
“保安!”密切關注朗星回的畢維斯第一時間大叫,而菲戈和溫津科則是試圖護住隊友,卻被華夏人直接扒拉開。
他嗜血的眼睛再次盯住了老鮑勃,把本來怒發衝冠的老頭盯得一個哆嗦。然而,猝不及防地笑了,伸出舌頭吧舔了舔沿著發梢和臉頰滴落的啤酒。
“呸。”他朝地上吐了一口,將易拉罐重重扔在地上,挑釁一般狠狠踏扁,“誰發明的東西,真TM難喝,我要喝椰汁!”
—
中場休息,仿佛是為了澆滅主場球迷們燃燒的憤怒,倫敦九月的第一場雨,終於姍姍來遲。
“快,給朗拿能量膠和鹽丸。”
回到更衣室,隊醫和營養師立刻有條不紊地忙碌起來。俱樂部這位新援體質很特殊,場上腎上腺素分泌量比常人高很多,這讓他始終保持高昂狀態的同時,也消耗大量體能,如果激素水平開始下降時不能及時補充能量,很容易造成低糖低鹽引起的休克。
朗星回此刻已經衝了澡出來,因為方才接觸過一點啤酒,他的臉龐看上去有幾分異樣的潮紅。這可又把隊醫嚇壞了,看著他喝下能量膠後,立刻反複詢問他是否有不適。
“還好。”朗星回擺擺手,接過清水來漱口。能量膠又甜又黏,其實糊在劇烈運動後的嗓子口,那種難受滋味無可言表,所以,每次吃完後,他都得花兩分鐘狠狠漱口才能緩過來。
“你究竟是克萊因還是破冰船的球員,為什麼要白送他們兩分!”
大家都在更衣室長椅上坐定後,趁著馬爾茨還沒來,挪威後衛布拉德裡克餘怒未消,突然指著朗星回就開始發難。其他隊員雖然拉住他不讓上前,但是從表情上看得出來,他們多少是有些讚同後衛的話的。
朗星回還在吃香蕉,這也是中場休息時球員最常用來補充體力的食物之一。他斜著眼睛看著挪威人:“等你能防得住我再來問吧。”
“嘶——”這是更衣室裡整齊劃一的吸氣聲。華夏人他在火上澆油這方麵,是很有兩把刷子的。
“你!”布拉德裡克登時氣歪了鼻子,猛地甩開同伴站了起來,朗星回絲毫不怵,就坐在那裡活動肩膀和脖子,眼中也是戰火高燃。
拉了這個拉那個的畢維斯:……
真的,他頭好痛,已經開始考慮轉會了。
好在倆人沒真交火,因為馬爾茨在關鍵時刻推門走了進來。看著他身上那猶如實質的憤怒,兩頭鬥牛都很識趣地轉過頭,各自坐了下來。
老馬現在平等地恨著在場的每一個人,於是他把每一個人都臭罵了一頓,這次就連朗星回都沒回嘴。終於,老頭略微緩和了語氣:“你,再吃根香蕉。”
朗星回:?
香蕉也是中場休息時極受歡迎的能量源,但是於朗星回而言,卻著實有些雞肋,很難短時間內補充上他那堪比跑了半程馬拉鬆的能量消耗。所以,他基本上是不吃的,這事兒轉會體檢時俱樂部就知道。
老馬看了他一眼,語速很快:“下半場改433,霍斯特,你上去踢右邊鋒。凱琴你回左邊鋒,朗,你位置往後撤。”
這就是要把樸聖俊替換掉的意思了。俊秀的韓裔前鋒咬了咬嘴唇,低頭掩去眼中失落和暗淡,難得獲得上場機會的霍斯特則是興奮地點了點頭。
朗星回都愣住了:“你要我一個大中鋒踢偽九號?”這是訓練中馬爾茨有意讓他練過的位置,但是朗星回沒想到這麼快就讓他嘗試,畢竟,他在歐洲並不是以小快靈出名的,相反,人們喜歡說他的進攻是“暴力美學”“東方核武”。
“你踢過,我知道。”馬爾茨看著他,挺心平氣和,“在26/27賽季的歐冠八分之一決賽,破冰船對陣不死鳥,你犯規最後卻導致謝舍爾被罰下,無人可換的情況下你位置拖後,並且贏下了比賽——菲戈,你也在場,是不是?”
朗星回沉默,似乎又陷入了回憶。菲戈則是狂點頭表示有印象:“是這樣,雖然贏了,但是菲裡西亞諾賽後還是很生氣,星回……”
“咳咳,”朗星回一腳踢開巴西人,急忙道,“我能踢我能踢。”
“其他人。”馬爾茨一雙鷹眼掃視過一個個驚愕的球員,聲音裡全是不容置疑,“我想你們都明白這個安排意味著什麼——如果你們不把球權給到朗,那我們必輸無疑。行了,準備上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