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麻醉現場縫針(修) 誰說小狼不硬漢……(1 / 2)

彆在這裡發癲 一根電纜 4710 字 10個月前

“我沒事。”朗星回推開隊醫的胳膊,充血的雙目剮了文森特一眼,又直接盯住了還沒離場的馬爾茨,“我不會去替補席,不要讓替補隊員熱身,我要贏!”

“不可能。”馬爾茨也煩的很,他並不想讓朗星回在這個時候下場,否則樺尺蠖聯可能很快就會把沒了主心骨的克萊因衝成一盤散沙。但是相比這一場勝利,他更珍惜愛徒的身體。

“不行。”馬爾茨開口的同時,隊醫也開口了,“你眉骨上上的傷口太大了,需要縫針。”

“那就現在縫。”朗星回撩起衣服就去擦臉上的血,再開口,一字一句裡都浸著無名的恨意,眼神直勾勾地轉向樺尺蠖聯半場,“要我下場,除非我死!”

馬爾茨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說點什麼,但是最終吞了回去,隻是煩躁地擺了擺手:“給他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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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心,替補還未上場,但殘缺不全的兩方球員已經開始準備任意球,凱琴視死如歸地走向罰球點。

但是此時此刻,場內觀眾卻沒有人關心他能否踢中。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朗星回身上。

他坐在場邊,眼睛瞪得大大的,身邊兩個隊醫,正在用消毒水替他衝洗眉上那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淡紅色的血水在他身下彙聚成微型溪流,他在疼痛中不斷張嘴呼吸著,胸脯起伏,肩膀顫抖,就如一尾缺水的魚。

然後,隊醫取出了縫合線,輕輕拍了拍朗星回的肩膀,便蹲下身來,在無麻醉狀態下,直接開始縫合。

細針刺破皮膚,腎上腺素飆上又一個高階,神經卻無比清晰地感受著針線繃緊皮肉的拉扯感。朗星回臉上肌肉抽搐,睫毛劇烈顫抖,用力咬著的嘴唇已經看得見兩個血洞,生理性的淚珠在眼眶裡打轉。

但是他始終沒有讓眼淚落下來!

極致的緊縮與極致的壓力,不知從第幾分鐘開始,大片大片的風團悄然爬上了他的胸口和脖頸,紅得觸目驚心,如雪上紅梅朵朵綻放。

“彆碰,是蕁麻疹。”隊醫看過很多朗星回的醫療報告,對這種情況早有預見,“你精神太緊張了,放鬆。”

時而鏡頭一閃而過,那種倔強又破碎的壯美,讓現場的觀眾、尤其是靠近這一側場邊的觀眾們熱淚盈眶,不少女性更是已經淚流滿麵、失聲痛哭。

“Long, long journey

Through the darkness,

Long, long way to go,

But what are miles

Across the ocean

To the heart that\'s coming home……”

歌聲又一次響了起來,由近及遠,逐漸轉為全場大合唱,雄渾厚重,衝破曼市層層疊疊的雲霧,直達人力所不及的天堂。

而萬裡之外,華夏的演播室內,震驚得完全說不出話來的解說員終於找到了自己舌頭:“……這個場景讓我想起十多年前的一場西甲聯賽,貝奇也是傷了眉骨,跟小朗差不多的位置吧,他也沒選擇下場,也是坐在場邊衝洗後,直接縫合……”

而場上,文森特終於不堪重負地垂下了眼眸,強迫自己不去看場上的情況。

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報複,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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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分鐘後,現場一切回到正軌。

任意球已經踢完,很可惜的是,在巨大的心理壓力之下,凱琴這一球也高高拋向了觀眾席,所幸沒有造成任何損失。

朗星回歸隊,眉毛上多了一片無菌敷料。

而此時,場上人員已經亂了套了,少兩人的樺尺蠖聯對戰少一人的克萊因,兩邊的戰術都得調整。

相比之下,樺尺蠖聯的損失顯然更為慘重,他們現在不僅失去了最後的大爹,還失去了能夠創造進攻機會的羅厄和傑拉夫,而且,他們已經沒有換人名額了。

而克萊因這邊,暫時隻有讓德裡克失去了上場資格,而且手裡還保有最後一個換人名額。

朗星回的眉骨、小腿和腳踝都在痛,是三種截然不同的痛,但是卻都融化於血肉中,成為飼養殺意最好的養料。

是的,殺意!

他全身的血液都在疼痛和麻痹中沸騰,看向對方半場的眼神狠戾而暴虐,從內而外,透出賭命的野心和求存的決然。

而他裸露脖頸上,那仍舊鮮紅的風團,更是為這種真正野獸才有的勝負欲,添了幾絲妖冶的血腥。

“……好,那現在是樺尺蠖聯的球權,羅厄下了以後,明顯能感覺到他們後場運行的不流暢啊……菲戈,漂亮的鏟斷拿球,巧妙的轉身擺脫,直塞給霍斯特!”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怎麼感覺小朗受傷、讓德裡克下場之後,克萊因整個隊伍看起來緊湊團結了許多,雖然沒有馬爾茨在場,但是拚得更默契了啊。”

第78分鐘,霍斯特帶球殺入禁區後橫傳樸聖俊,樺尺蠖聯防線立刻發動了凶悍絞殺,樸聖俊打門被對方二門撲出後落入後衛尼達姆腳下。

前場一直有些配合脫節的布萊恩再次從意想不到的位置殺出,驚險地與尼達姆纏鬥在一處,溫津科趁機奪球,尼達姆無奈,隻得大腳將球踢向場外。

又是克萊因的角球!

因是布萊恩開出的角球,現在又大比分領先,畢維斯於是示意這個小家夥去發球。溫津科衝他們倆直搖頭,拉著大家說了一句什麼,朗星回就招呼也不打,直接站到了角球杆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