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天都發現很喜歡你,昨天很喜歡你,今天也很喜歡你,而且有預感明天也會喜歡你。”翻回正麵,是她們之前在漢江邊,煙火下拍的照片。
“把你的名字寫在手心,攤開時是想念,握緊時是幸福 ”,那是一張在手心寫了“宋雲深”三個中文字的照片。
“姐總說我是小孩子才要人陪著睡覺,但我隻想躺下一翻身就能蹭到你懷裡呀。 ”那是她們在床上的搞怪照片。
搞什麼啊,真是的......
看著這些照片,宋雲深眼眶微微泛紅,周身原本縈繞著的孤寂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融融的暖意和感動。
自從父母去世她再也沒有感受到這麼純粹的來自身邊人的愛意了,舅舅對她也很好,但是那種感覺是不一樣的。
跟著宋浦和旅行的這些年,越是不停地走越是感到和這個世界有一種深深的分離感。
天大地大除了宋浦和這個唯一的親人外她卻沒有地方可以去了,而終有一天這個唯一的親人也要結婚,擁有自己的家庭。
意識到這一點後,宋雲深當機立斷做出提前離開的選擇,尋找自己的道路。
沒有任何一個地方是屬於她的,唯有音樂能讓她感到和這個世界還有那麼一點聯係。
但是現在除音樂外她有了和這個世界新的聯係。
於是,接下來的幾天安知汐就感受到自認識以來最百依百順的雲深姐,就連以前一直拒絕的螺螄粉也陪她去吃,搞得金茹熙以為她們去炸糞坑了才滿身臭氣地回來。
城市這邊是溫暖的宿舍與美好開心的生日派對,另一邊李初然結束完今晚在弘大的表演後,隻身回到自己租住的隻擺的下一張床的閣樓裡。
她跪坐在地上齜牙咧嘴的摘下耳朵上的金屬耳環,拿過鏡子一看,果然流血了。心想在剛打的耳洞上麵帶這種耳環,耍帥果然是要付出代價的。煩躁的把鏡子扔在一邊,才拿出信封裡今天晚上的表演費,有了這些錢應該還能再頂一段時間。
信封裡隻有寥寥幾張紙幣,李初然數來數去還是發現了和說好的數額不一致,少了幾張。
“阿西!”
今晚遞錢給她的那個混賬前輩肯定是抽水了!難怪剛才看見他笑的時候那麼想打他。
李初然雙手無力的抹了一把臉,低垂下頭,不停安慰自己。
這世界是這樣的了,前輩嘛拿幾張也正常,還是她年紀太小了才15,隻要再長大一點他們就不會這麼對她了。不管是路演還是去地下酒吧拿到的錢也能再多點,快快長大吧,快快長大吧。
越是這樣安慰自己,李初然就越痛恨。不止那個抽水前輩,還有這個該死的世道。
李初然低垂著頭口裡忍不住吐出一連串的臟話,問候了這個世界的一家老小。
社會的潛規則像一條條鎖鏈束縛住了她的手腳,她死命掙紮,卻好像深陷泥潭。昏暗矮小的閣樓裡,李初然將頭死死埋在雙膝之間,仿佛融入了黑暗裡。
她逼迫自己不停冷靜的思考。還有一段時間才要交租,這點錢吃幾天麵包也能活,她架子鼓打的還不錯可以去多幾家酒吧碰碰運氣。
想起架子鼓又不可抑製的想起她媽媽,那個世界上打架子鼓最瀟灑帥氣的女人,還有現在應該已經睡覺了的哥哥。
李初然有些失神的想,他們現在會在乾嘛呢?會想她嗎?
就這樣因為一時意氣跑出來,是不是真的是她錯了,可是如果就這樣放棄,她真的好不甘心。那麼熱愛架子鼓的她是絕對無法做到放下鼓槌的。
到底該怎麼做才好,什麼才是最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