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mb逃稅漏稅的數額巨大,被司法機關要求補上。
可是錢從哪裡來?
回到公司後,金成煥先回辦公室了,四個人聚在一起開會。
金茹熙“公司賬戶上的錢這段時間已經用來還各項欠款了。”
“那些高層賬戶裡的呢?”安知汐抿抿嘴,想起了被判刑的那群家夥。
宋雲深揉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他們的賬戶被凍結了。”
李初然一直聽著不說話,到這一刻才開口:“也許,我們可以用自己的錢嗎?”
安知汐聞言眼睛都亮了一下“對呀,這樣就可以把公司救回來了。用我們自己的錢,那公司可以變成我們的嗎?這樣我們就是社長了!”
宋雲深忍住翻白眼的衝動。
“用了我們的錢不代表公司就變成我們的了,而且公司不止稅款問題,還有賬目虧空。不僅如此,還有各項欠款沒還完呢,就我們那點錢根本不夠補的。”
她們賺得多,公司隻會賺的更多。現在公司沒錢了,難道就她們那點能補得上公司這個大窟窿嗎!
知道不能做老板,安知汐鬱悶的倒回椅子“隻可惜我們不是什麼商業奇才,要不然一定會有辦法的。”
“還商業奇才呢。”金茹熙都要被逗笑了“我們連公司報表都看得迷迷糊糊,要不是公司的精英staff們還在,隻怕現在還在一堆文件裡暈頭轉向。”
“誰能想到做idol,還要學會看公司報表呢。”
四個人一齊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這真的太超出她們的能力範圍了。
要說做音樂她們能說的頭頭是道,但說到經營公司就是把公司每份文件一字一句的解釋給她們聽,她們也不一定聽得懂。
“行了。”
宋雲深知道再這麼繼續說下去也沒有什麼用。
“我們先回宿舍吧。”
宋雲深的身體還沒有好轉,麵色仍然蒼白。三個人催促著她去休息,看著宋雲深離開後,自己開起了小會。
金茹熙站在吧台後衝了幾杯咖啡給她們自己,就連安知汐都要了一杯,這個時候她很需要咖啡的苦澀來壓住心裡的苦澀。
“就算雲深不說,其實我們都知道公司要撐不下去了。”金茹熙有些哀傷道。
李初然雙手報臂,有些出神的看著窗外的天空“公司裡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策劃、運營和公關就隻剩當初說好的那幾個人。”
安知汐仍然抱有希望“如果我們自己開個公司呢,這個不行我們就換一個嘛。”
隻要她們還在一起,不管是這個公司還是那個公司都無所謂的。
這個思路讓李初然和金茹熙愣了一下,李初然很快就反應過來。
“韓國的公司少有女社長,三星的社長都是個例外。而且我們是藝人光是自己的行程都要忙不過來了,哪還有精力管理公司的事務。”
金茹熙也提出一個難點“我們對公司的事一竅不通,這次光是整理公司的財務文件就已經痛苦的快要死去了,更彆說運營一家公司了。”
被兩個姐姐接連否決的安知汐一時間也沒了主意。
她們隻是普通人,長達八九年的藝人生涯,隻教會了她們怎麼作曲唱歌表演開演唱會,沒有教會她們開公司,也沒有教會她們當公司倒閉的時候該怎麼辦好。
三個人再一次陷入沉默,找不到破局之法。這一刻她們情不自禁的想要依賴一直以來都很有主意的宋雲深,可是現在可以依賴的人倒下了......
李初然若有所思的說:“也許我們真的該思考一下怎樣成為雲深的依賴了。”
討論沒有結果,生活卻還在繼續。
終於在經過長時間的精神壓力和身體壓力下,原本身體就弱的安知汐也倒下了。
安知汐原本隻是坐太久了想要站起來去打杯水的,可能是起來太猛了她有些頭暈,手抓了一下桌子。
剛想要往前走幾步時,突然一陣天旋地轉倒在地上。迷蒙間,她看見茹熙姐和雲深姐驚慌的眼神,還有初然姐衝出去叫成煥哥的聲音。
她那一刻好像什麼也沒有想,隻是有些愧疚。又要讓姐姐們為她操心了,不知道這一下外麵又會出現什麼流言蜚語。
救護車的出現引起了軒然大波,Bomb的高層審判剛結束沒多久,大眾的視線還沒有完全轉移開就收到了CeCe被送進醫院的消息,輿論一時甚囂塵上,湧出了無數猜測。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東永裴無奈的掛斷電話,衝權至龍搖了搖頭,“三個人都打了一遍,沒人接。”
權至龍皺起眉“她們現在應該都沒空接電話了,晚點再打吧。不知道知汐怎麼樣了?”
“你彆太擔心,應該是事情太多累倒了。”東永裴拍了拍兄弟的肩膀安慰他。
“Bomb的事太突然,不知道她們撐不撐的下去,一旦公司沒了......”
東永裴意猶未儘的話他們都明白意思,公司沒了對Breakout可不是什麼好事情,現在又有成員進醫院,無疑雪上加霜。
“宋雲深不是簡單人,相信她吧。”權至龍想起那個堅韌獨立的身影,還有知汐那一向活潑甜美的笑容,隻盼望她們能撐過這一次。
宋雲深、金茹熙和李初然三個人正沉默的坐在病房裡看著躺在病床上還在沉睡,麵色蒼白的安知汐。金成煥去前台交費不在這裡。
李初然率先受不了這種窒息一般的氣氛,丟下一句“我出去一下”就出了病房。宋雲深和金茹熙也沒什麼心情理她,隨她去了。
消防通道內,李初然透過那小小的通風窗戶看著外麵的天空,好似一片灰白。又想起剛才醫生說的話,眼眶逐漸濕潤。努力的仰起頭,不想讓眼淚落下。
“患者是先天的免疫力底下,所以容易生病感冒。原本隨著年歲的增長這種情況會逐漸好轉,但是應該是長時間的超負荷運轉反而讓身體的狀態惡化了。
看報告,還吃過一段時間的補藥是嗎?補藥不能隨便吃的,這些補藥看似在支撐患者的身體,但其實是在拖垮她。
患者還患有內分泌失調、失眠焦慮等症狀”
說著,醫生看著麵前這三個最近沸沸揚揚的新聞主人公,還有躺在病床上的那一個,不禁感到憐惜。關係這麼好,又發展的不錯,怎麼就總是遇到這些事呢。
繼續道:“會暈倒是因為身體已經承受不住長時間的疲勞和壓力,發出了警告,必須要好好休養一段時間才行。至於身體的免疫力隻能靠長期調養了,還好患者還年輕,身體自我恢複能力還不錯,頂多三五年就好了。”
李初然鼻子發酸,眼眶泛紅,把眼淚憋了回去。
她們自詡對知汐照顧有加,可是沒想到知汐的身體嚴重到這個地步了,她們卻沒有任何一個人發現,都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等到知汐都倒下了才愕然驚醒。
知汐甚至還憂慮到失眠。
想到這裡,李初然的眼淚終於要忍不住了,她趕忙低下頭,淚珠滴落到地上,漸漸打濕了一片。
“給,擦擦吧。”
李初然眼前突然出現一片紙巾,她伸手接過,也不在乎自己哭了被看到,隻問她:“你怎麼出來了,留雲深一個人在那裡。”
金茹熙第一次沒有顧忌形象,一向挺直的脊背無力的靠在牆上看著初然擦眼淚。
“她眼睛沉沉的看著知汐也不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麼。我怕我一開口就是自我抱怨,讓她壓力更大。我也想透透氣,索性就出來了。”
“還能在想什麼。”李初然擦完眼淚,搖了搖頭。
“肯定是和我們一樣自責呢。知汐平時最親的就是她,這會出事她不知道要愧疚成什麼樣子。”
金茹熙望向窗外失去色彩的天空,就像她的心情一樣。她不由開口問道:“初然,你真的覺得我們還能走下去嗎?公司沒了我們甚至不知道能去哪,雲深累到暈倒,好不容易好了,知汐又倒下了。
這些年我自認我把她照顧的很好,可是我竟然是從彆人嘴裡知道她在失眠,還有內分泌失調、吃補藥過量。
我真的...真的...不知道...”
金茹熙逐漸哽咽起來,愧疚、自責和迷茫的前路幾乎把她淹沒。
李初然嘲笑道:“你怕自我抱怨讓雲深壓力大,就不怕我壓力大了?”
說完,把她擦完眼淚剩下的紙巾遞了回去。
“我也不知道。”
這一句之後沉默良久。
她輕輕問:“你想走嗎?”
金茹熙聞言震驚的瞪大眼睛,出離憤怒道:“你在說什麼?!你就是這麼看我的嗎?!”緊接著她竟然有點語無倫次,想不出可以用什麼樣不傷人的語言罵回這個刺傷她的家夥,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不停地往下掉。
“你真的,真的覺得我是想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