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變色龍

鄭煜縝獨自坐在酒吧最內的包廂裡。即便人與地點都是熟悉的，仍舊感到忐忑不安。正在他疑惑對方是否會赴約的時候，一個熟悉的人推門進來。

“又見麵了，Nine。”

鄭煜縝連忙起身向他握手。口袋裡的磁盤似乎微微發熱，裡麵裝著參議院從私立網絡偷取情報的證據。

“十分榮幸，避役先生。”

避役依舊同上次一樣戴著太陽鏡。直到今天才知道，他的代號竟有這樣的意思。

“客氣客氣。做些交易，於我們而言也隻是普通的工作。”

避役忽然舉起手，暫停了鄭煜縝將手伸進口袋的動作。

“您手上所有的證據，對參議院來說沒有任何意義，相反，您可能會被以誣告罪名起訴。您也許也知道，我來這裡是想要索求彆的東西。”

他隻消兩句話，便顛覆了鄭煜縝預設好的談判天平。鄭煜縝無話可說，凝視著他。

“有什麼您需要的，請儘管說。”

“先聽聽您的想法吧。”避役一副並不很在意的樣子。“您需要我幫什麼忙？”

鄭煜縝定了定神，將預備好的文件發送給避役。

“我需要您幫我查到這個人的信息。包括位置，生理狀態等等。”

避役的眼睛被太陽鏡遮住，但大概在看文件。他沉吟了一會兒，似乎已經在進行某些運算。

“其他的任何情報組織，都……”

避役示意他不用說下去。鄭煜縝頷首道歉，沒想到真正到了談判時分，卻焦急慌亂到主動提升了對方的籌碼。

“我剛才稍微地了解了他。即便是從我的端口進行調查，也存在著不小的難度。”避役緩緩說。

“……”

“正如您所說，從其他的途徑無法找到他當前的資料。同時我可以告訴您的是，在參議院能夠觸及的信息傳輸區塊內，他也已經消失很長一段時間了。”

“……您可以辦到。”

避役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嘴角浮現出笑意。

“確實，確實，這是我的籌碼。我不夠坦誠，向您道歉。”

“……請說說您的需要吧。剛才，您談及我們是在做交易。我相信，您需要的不會是唾手可得的那些東西。”

避役似乎忍不住興奮地大笑。鄭煜縝不知他要做什麼，隻能束手等待。避役笑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問道：

“聽說Ei最近正著手於有關Floodlight的工作？”

鄭煜縝暗自一驚。不愧是參議院的人，沒有什麼瞞得過他。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