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小蛇焦急的拍拍尾巴,恨不能大喊一聲:他在這裡。
它看見圍欄邊的大樹,濕|滑的樹軀不好爬,可這難不到蛇。陳默默晃悠著爬上去。
圍欄很高又沒有著力點,想翻出去隻能先爬樹再從圍欄上跳下。
果不其然,老大助跑了幾次都沒翻上去,他轉頭上樹。
樹枝上長著青苔,讓他必須一手扶住樹乾保持平衡。
陳默默等的機會來了。
老大隻覺得手腕像是被針紮了一下,不到一分鐘火辣辣的疼痛感便蔓延至整條胳膊。
江啟趕到時就見犯罪分子躺在地上渾身抽搐,左手緊緊抓著一隻黑白花蛇。
這是被毒蛇咬了啊,江啟捏住蛇頭原本打算直接弄死,被蛇咬後最好帶著那蛇一起去醫院,才好找到對應的抗毒血清。
可這蛇好像有點……不怕人。
它剛才明明可以逃掉,卻不知道為什麼爬向他。
眼睛偏大,被人捏住嘴巴也沒有瘋狂掙紮,反而乖乖盤在他手上。
江啟猶豫了一下,把蛇放進胸口的口袋再拉上拉鏈。
他對著小蛇說:“等給醫生看過,確認你是什麼品種就放了你。”
品種?對哦,我是什麼品種的?
陳默默在口袋裡冥思苦想,她爸是野蛇有毒,媽媽是無毒蛇,所以我是什麼蛇?
老大很快被送到市人民醫院治療,醫生看過裝在玻璃罐裡的蛇判斷這是一條無毒蛇。
“不是,醫生,你看他叫的這麼慘,這蛇會沒毒。”一位穿著便服的民警忍不住插嘴。
醫生扶了扶眼鏡,向麵前的小年輕解釋道:“蛇是無毒,初步判斷毒液會讓人感覺到強烈地灼熱感,不致命。毒液已經送去檢驗了,等結果出來再打血清。”
醫生看了還在嚎的犯罪嫌疑人,頓了頓吩咐道:“給他打兩針止疼吧,太吵了。”
被擱置在檢驗科的陳默默直起身體,想用頭頂開玻璃蓋,努力了半天最後還是放棄。
陳默默軟塌塌地趴著,無人的檢測室響起清脆的小女孩的聲音。
“有沒有人呐,嗚嗚。”
江啟推門的手一頓,快速掃了眼沒發現人影。
奇怪。
“怎麼了江隊?”後麵的民警見他有異出聲問道。
江啟道:“可能聽錯了 ,進來吧。”
小吳這次來是給咬了嫌犯一口,間接幫助警方抓捕犯罪分子的蛇拍照的。
進門第一眼就看到放蛇的玻璃罐被擺在台子上,細細長長的一條,在罐子裡盤成蚊香。
蛇看他們過來豎起上身。
“哎,這個姿勢好。”小吳拿起相機哢嚓哢嚓一頓拍。
拍完後,小吳邊收相機邊調侃盯著他們的蛇。
“隊長,我怎麼覺得這蛇長得有點奇怪。”
“是嗎?”
“是!”小吳仿佛找到了傾訴對象,“你看它的頭居然是白色的,我看過二十多年的動物世界,從來沒有見過這種花色的蛇。我剛剛搜了一下銀環蛇是頭黑脖子白。”
“所以呢。”
“所以它肯定不是一條野生蛇!”
江大隊長花了半分鐘聽了一段廢話,然後他麵無表情地把人趕了出去。
打開蓋子,倒出裡麵的蛇。
房間裡的冷氣開的足,陳默默已經冷的腦子都有點木了。
緩了會兒,桌子上的小花蛇慢吞吞地朝江啟爬來。
江啟不動,蛇就自己循著他身上的口袋爬進去。
江啟見它熟練的動作確信這是條寵物蛇,隻是不知怎麼地跑到了野外,正巧待在樹上。
既然是寵物蛇就不能隨便放生了事,江啟動了養它的想法。
這麼小一隻要不了多大的空間,家裡隨便找個框就能養。
*
警局
即將退休的陳局長陪坐在燈火通明的會議室內,陳爸爸倆人端坐在一邊,麵前的冷茶一口未動。
行動組的任何消息同步傳送到會議室,本來一切都很順利,破拆,突進,製服歹徒。唯獨少了一個小孩,陳默默。
東川市山多樹密,學校的人造林連接著原始森林,歹徒挾持著人質逃進去警方搜救的難度猶如大海撈針。
陳局長手心出汗,以他的經驗,小孩可能凶多吉少了,不過家長這麼鎮定的樣子少見。
在心裡麵把最壞結果都過了一邊,突然,陳家夫妻同時抬頭看向緊閉的門口,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的陳局長一激靈,同時注意到他們抬頭的動作整齊仿佛排練過。
會議室的大門被推開,小警員出聲提醒:“這位是省裡下派的專家,司先生。”
來人正是妖怪管理局主任司冥,他一身便裝,清清淡淡,周身氣度沉穩,司冥示意陳局長出去談話。
他和陳局長握了下手,道:“路上交通管製我來晚了,聽說犯罪嫌疑人已經抓到了?”
陳局長苦大仇深的說:“您也知道了,可還有個小姑娘沒找到,犯罪分子愣是咬死不說她在哪,這失蹤快四個小時了。裡麵的夫妻倆是她父母,坐在那不哭也不鬨,我真怕他們做些極端的事。”
司冥聞言打量了一下陳局長,‘極端的事’是怕家屬會把事情鬨大,影響到自己的仕途吧!
想到這,司冥微微勾唇,開口:“局長,我可以和家屬談談,安撫一下他們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