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婉挑的小丫鬟則是坐在旁邊的矮板凳上，用跟前的小爐子給耿曼韞烤杏仁奶。

這杏仁還是去年剩的，前幾日搬家時被素婉翻出來的。

耿曼韞不太想乾吃杏仁，但看這杏仁存放得當，難得沒有反油，又看今天天氣格外的好，就讓小丫鬟搬了爐子烤碗杏仁奶吃。

素婉讓鄧慶把托盤放小桌上，恨鐵不成鋼地對小丫鬟說：“素嬋，不是讓你有空好好看書識字的嗎？怎麼我一走你就跑外麵來烤爐子來了？”

按理說她們這些伺候人的丫鬟奴才不應該識字，但作為主子們的貼身隨從，不識字又沒法理解主子們的意思，所以被主子們選上後就會進行文學培養。

其實，來王府的丫鬟最低也是下五旗包衣家的女兒，最多的情況還是能學但在家的時候沒人可以教。現在有了識字的機會，素婉就覺得應該珍惜機會好好學。

因為是自己想吃，所以才把努力學習的素嬋來出來的耿曼韞趕緊幫小丫鬟引開火力：“素嬋學得快，我看她學完了你讓她學的那頁，才喊她出來幫忙的。”

桌上還有已經烤好的杏仁奶，耿曼韞幫素婉倒了一杯塞她手裡：“以後時間還長呢，慢慢學，你跟孩子置什麼氣，何況一時學多了眼睛疼。”

素婉無奈地歎了一聲，接過杯子：“主子，哪有你這樣寵慣丫鬟的。”

福晉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嗎。耿曼韞在心底吐槽，自從弘暉走後，福晉就把自己的愛意放在了和弘暉差不了兩三歲的弘暉貼身丫鬟上，連王爺知道後，也沒拿翠棋怎麼樣。

不敢說出口的耿曼韞微微偏過頭，一眼瞧見了桌上的托盤，托盤上放著昨天她還誇過，說還想再來一份的綠茶涼糕和一個大木盒。

“這盒子裡是什麼？”耿曼韞探過身子，想打開看看。

一旁一直沉默地候著的鄧慶打開盒蓋：“主子，是小粽子。大廚房說等端午節時，王爺福晉要去宮裡，宮裡也會賞粽子，就提前把小粽子做出來了，免得主子們到那天吃多了積食。”

一個個小粽子也就掌心大小，看上去小巧玲瓏，彆有一番趣味。

素婉看出了耿曼韞的好奇，開口解釋：“今年宮裡流行這種小粽子，貴人娘娘們也比往年多用了一些，所以今年我們府上也跟著做了小粽子，王爺吃過後也讚不絕口。”

其實就是胤禛吃了耿德金送來的小粽子，覺得這樣他能吃到更多口味的粽子，才讓府裡跟著做的。

早在給耿曼韞送來前，大廚房就已經給胤禛送去了不少，此時此刻的胤禛應該吃了個肚飽，在喝濃茶消食。

素婉幫耿曼韞剝了個板栗蜂蜜粽，耿曼韞細細品味，的確不錯，吃完一個不飽，還能嘗其他口味的，怪不得宮裡的貴人娘娘們都喜歡。

耿曼韞擦了擦嘴，又喝了口醇厚的杏仁奶，才誇獎道：“這味道比往年的要好吃。”

“主子，這些都是王來福做的，今年端午節他做主廚。”

“他做甜品的天賦倒是高。”耿曼韞記得這名字，從福晉送紅參那天起，後院甜點就全是王來福做的。

王來福這方麵的手藝比他師傅好，耿曼韞吃了他師傅王德榮七年的飯，體重都沒增加過，但自從王來福來了，耿曼韞一個月胖了兩斤，所以平常的甜點數量被素婉扣了一半下來，就怕胖得被王爺嫌棄。

“說起來，這王來福是南方人，這次他還做了南方那邊的鹹粽。”素婉拿起一個稍微大了一圈的粽子，幫耿曼韞剝在小碟子裡。

耿曼韞看著這個偏棕色的粽子，半天才敢下筷，這個粽子在糯米裡摻了香菇、火腿粒以及吃不出來的菜乾等食材，中間則是半個鹹蛋黃裹著一顆瑤柱。

其實味道挺好吃的，隻不過鹹粽子本身就會對甜粽黨造成一定的衝擊。

或許耿曼韞就是難得可以接受鹹粽的人，她吃著吃著反倒開始感覺有些餓。

“這倒是讓我想起額娘以前過年才給我們做的白菜包飯來了。”隻不過耿曼韞家不算富有，米沒有怎麼好，裡麵的食材也沒這麼豐富。

其實這兩樣東西差距挺大的，但被勾起思念之情的耿曼韞硬生生把它們聯係在一起了。

“我中午就吃這鹹粽了，素婉你就讓廚房給我送點爽口小菜來就行。”耿曼韞放下筷子對素婉說。

“好的，主子，奴才等會就去。”

“剩下這些粽子你們幾個分了吧，既然是端午節，也吃點才能算得上過節。李全在院裡掛菖蒲艾蒿，你們去看看他好了沒，要是好了就一起去吃，我這邊暫時不用人伺候。”耿曼韞示意他們把剩的那一大盒粽子拿走。

“奴才謝主子賞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