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三人這次不去,那就自己看著辦,圓明園還沒建好去不了,但要去農莊就跟徐安榮說一聲,他來安排馬車。蘇培盛就不用找了,他跟我一起出去。”胤禛安排好出去的人選,才想起耿曼韞等人。
徐安榮是胤禛冊封雍親王後提起來的太監,跟他單獨出去還不夠格,但主持安排府裡的事還是可以的。胤禛本想帶著徐安榮一起,讓他跟蘇培盛學學,但府裡正經主事的主子全出去,隻能以後再找機會練練徐安榮。
接下來各人又互相試探了一會兒,一但試探到年側福晉身上時,便會被一旁喝茶看熱鬨的胤禛打斷,幾次三番被打斷場麵也就冷了下來。
福晉見局勢尷尬,便匆匆結束了請安,平常會給侍妾格格們送的東西也沒送出去。
這次請安由於胤禛在場,誰也沒試探到誰,隻有李側福晉收獲一次原本不屬於她的外出機會。
“主子,剛才年側福晉送來了禮物。”耿曼韞剛進院,素嬋就迎了上來。
“是什麼?”耿曼韞隨口問到。
天氣越來越熱了,光是從正院走過來這點路,耿曼韞就出了一身汗,旗袍裹得嚴嚴實實,就算用的布料薄,有風也還是吹不進去。
耿曼韞在素婉的服侍下換掉了身上被汗浸濕的衣服,花盆底鞋子也換成了更加方便的平底鞋。
喝了一碗冰鎮玫瑰露後,耿曼韞才覺得火氣消下去,有心思去看素嬋擺在旁邊的禮物。
年側福晉送來了兩批布料,外加兩條處理乾淨的白狐狸毛。
耿曼韞哪怕在王府生活了好幾年,還是認不出這些好東西的來曆,隻是覺得這花紋好像和府裡最常見的杭綢不同。
“這不是杭綢吧,杭綢看著就是一股溫柔鄉的樣子。”耿曼韞說著就上手摸。
摸上去的手感也有些不同,好像比杭綢更彈,但是再細摸就又感覺沒什麼區彆了。隻有專門弄這些的匠人才能弄清這裡麵的名頭,普通人最多隻能看出這是一種名貴的布料。
素嬋跟在石嬤嬤身旁見識過過一些,隻不過不是很確定,她猶猶豫豫地開口:“奴才瞧著像是四川那邊產的綢緞。”
素婉雖然自己沒摸過四川綢緞,但在宮裡混的時候,見過貴人娘娘談起過身上穿的布料。
“奴才瞧這花紋確實像四川的綢緞,那邊因為不止住著漢人,所以服飾花紋和江南富庶之地的純漢人所喜愛的花紋不同。”
“確實,這織法也不同。”素嬋抱起布料走到太陽底下仔細辨認,讚同地附和素婉的觀點。
“年側福晉出手倒是闊綽,腦子也好。四川綢緞顯示她兄長權勢,這狐皮顯示她的財富或者家裡人的武力。”耿曼韞一下一下漫不經心地摸著順滑的狐毛。
耿曼韞還想說年羹堯今年才被任命為四川巡撫,人還在京城,就能拿到四川那邊的布料,也的確是個有本事的人。但是說出口前想起來自己阿瑪上任不久就敢在皇宮裡動手腳,一點也不輸於年羹堯,最後還是沒將諷刺的話說出口。
諷刺彆人就算了,但自己也有把柄,可彆最終被胤禛聽到進而把自己拖下水。
素婉素嬋聽到耿曼韞的話沒敢接話,屋內安靜了一會兒。
“算了,她既然送了,那就收庫房去。這麼有錢,以後我們的生活也不會被克扣。”耿曼韞隻讓素嬋把布料先收起來。
素嬋行了禮抱著東西出庫房。
見素嬋走開,素婉才開口:“主子,看來年側福晉絕對算一個勁敵。今天王爺一直有意無意護著她,年側福晉背景也強大。”
“是啊,幸好王爺不像其他皇子,對後院還算公平。我們也左右不了王爺的心,隻能再看看。可惜我還沒孩子,不然至少能放下七成的心。”耿曼韞入府七年,一直覺得王爺冷心冷情,穿越女說的真愛論是後世人自己臆想的。
今天看到胤禛各種維護年側福晉才真切地感到慌張,害怕胤禛過於寵愛年側福晉冷落了他人。
要是真冷落,她的五阿哥沒機會出生該怎麼辦。
不過她年齡還不算大,府裡的四阿哥都還沒出生,更彆提她的五阿哥,她還有時間再觀望觀望。
要是四、五阿哥都能如這未來所說出生,她就繼續當無欲無求的老好人。四、五阿哥沒有出生,那哪怕拚上全家也得搞點事情。
本來家裡是想讓她撂牌子出宮,找個所謂青梅竹馬的理由嫁個普通人。
因為她有發燒見到未來走向的奇遇,阿瑪額娘才肯讓她賭一把。
如果沒有賭到五阿哥,那她進這雍親王府又有什麼意義,難不成發善心來給彆的女人當踏腳石不成。
現在還不急,阿瑪和兄弟們的事業現在也才能算得上起步。耿曼韞在心裡安慰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