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兵荒馬亂的一個早上,徐昭若急匆匆吃過早餐後開車去了公司。
梁澄是徐昭若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她回國固然讓徐昭若開心,卻也帶來了許多不便。
徐昭若從和梁尚結婚以來要麼是和小漁一起睡,要麼是自己睡,而梁澄借住在自己家,徐昭若肯定是不能和梁尚分床睡了。
雖然徐昭若知道他倆不會發生什麼,但是天天和一個成年男性睡在一張床上到底不方便,特彆是有時候早上經常會發生很尷尬的事。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回歸正常的日子。
徐昭若進公司電梯口的時候沒有什麼人,畢竟自己也是個不大不小音樂總監,還是公司外派,不用打卡,所以也沒必要每天八點之前到,九點之前就可以了。
在等待中,徐昭若看到程野也向電梯口走來,看起來也是剛來的樣子,徐昭若點了一下頭表示打招呼。
程野不遠處就看到了徐昭若,徐昭若高高瘦瘦的,穿衣方麵很大膽,在人群中很好辨認。
今天她穿了一件白色傘裙,黑色的圓領背心,帶了一條六芒星的項鏈,頭發盤了起來,厚重的頭發簾顯得臉更小。
程野看徐昭若像老乾部一樣點頭,有一種強烈的反差感,忍住沒讓自己笑起來像很欠揍的樣子,漏出兩顆小虎牙回了一句。
“早啊。”
兩人進入電梯以後,徐昭若隻覺尷尬,最討厭和半生不熟的人一起單獨坐電梯了,既找不到話題聊,不聊什麼又有些尷尬,隻能裝作低頭玩手機。
程野卻絲毫沒有感受到這種尷尬,徐昭若身上的香水味在密封的電梯裡蔓延,逐漸將程野包圍。
這種香味並非花果香,給人甜膩的脂粉香氣,而是寺院枯木的味道,帶有焚燒木頭後的顆粒感,若隱若現的話梅味,並非清冷感,而是腐朽味。
這個女人很有故事,程野在心裡想。
年紀輕輕成為星光唱片公司的高層,讓人很難不懷疑她是靠美色上位,但是程野百度過徐昭若,她好像在大學期間就是一個小有名氣的獨立音樂人,後來蔡昆玉火了,徐昭若作為她的禦用作詞人被她帶進了星光唱片。
徐昭若之於蔡昆玉的關係就像方文山之於周傑倫的關係,相互成就。僅僅兩三年的時間,已經有不少天王天後讓徐昭若給自己寫歌,傳唱度都很高。
就像三年前的選秀,讓蔡昆玉這匹黑馬闖入樂壇,火遍全國大江南北,徐昭若又是另一匹黑馬,在華語樂壇掀起風浪。
徐昭若不知道程野心中所想,她時不時抬頭看看電梯上的數字,隻盼著快點到25層,在電梯裡手機一點信號都沒有,玩手機顯得十分刻意。
今天徐昭若穿的是蘆丹氏的孤兒怨,徐昭若很喜歡蘆丹氏的香水,香評文藝,味道特彆,也不容易撞香。
孤兒怨還有個名字叫孤女,適合社恐人士,讓人聞了就知道對方不好相處,但是千人千味,就經常被梁尚吐槽,問她是不是貼了膏藥。
它的香評是“我從不難過,人間不值得。你絕非善類,我也不做好人。”
終於,在徐昭若的期盼下,電梯在25層停下。徐昭若出於習慣,讓程野先走。
程野遵循女士優先的原則,讓徐昭若先行。於是,電梯門開了,誰也沒走。
時間凝固了3秒鐘,徐昭若率先邁出電梯,程野看到徐昭若讓自己先行也沒有再讓下去,也邁出電梯。
兩個人就撞在了一起,程野力氣大,把徐昭若愛馬仕的包包撞落在地,裡麵的粉餅、口紅、香水小樣、紙巾撒了一地。
徐昭若今天穿了裙子,不方便蹲下,隻能尷尬的看著程野邊道歉邊幫她把東西撿起來。
而蹲下的程野視線正好能看到徐昭若寬大裙擺內的風景,光滑白皙又筆直的大腿,再往上是……
程野趕快收回視線,把包包還給徐昭若以後麵不改色的走了。
在徐昭若看不到的抵擋,程野深深吸了一口氣,平息自己的情緒。
一天程野都心不在焉,不停將腦海裡白花花的大腿驅趕出去,導致畫腳本的過程很不順利。
午休後,程野的鐵瓷給他發了一個啤酒的表情,程野回了一個OK,打算去酒吧消耗自己無處發泄的多巴胺。
結果下午這段時間,他實在是靈感迸發,將電影腳本畫了10分鐘的,就把鐵瓷給鴿了,隻留下電話對麵的一頓國罵。
反正哥們兒嘛,就是用來賣的。
等程野完成劇本的時候已經是十點了,公司已經沒人了,程野是最後一個走的,順手去把總燈關了,突然的一聲驚呼,把程野嚇了一跳,連忙把燈打開,隻見徐昭若還在自己的工位沒有走。
徐昭若一向是遲到早退的,反正不是自己公司,也沒有人管,而且音樂總監和美術總監比是相當清閒,對於徐昭若工作摸魚,項目負責人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今天因為實在是太困了,一覺睡醒已經是下班的時間,但是還是沒發完全醒來,精神掙紮著想醒來,身體卻仍舊陷入睡眠中,心裡想著再睡幾分鐘就醒了,沒想到一覺睡到晚上。
聽到辦公室的響聲一下子驚醒,睜開眼隻見漆黑一片和嗖嗖的響聲,下意識喊出聲音。
隻看見程野呆愣得站在開關旁邊,也是一臉被驚嚇到的樣子。
“十點了,不走嘛?”徐昭若聽見程野問。
她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東西,然後把燈關掉,發現程野在門口等著自己。
兩人一起等電梯,程野看見徐昭若臉上的紅痕,覺得好笑,調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