馳玉沒能參加高考。
他的大哥二哥聯手把他軟禁了兩天。
被軟禁前他早有預感,跟我說這兩天不聯係我了,要專心考試。
我也傻乎乎信了。
後來木已成舟無法挽回,馳玉就說:“我言出必行,蘭槐去哪念書,馳玉就去哪搬磚。”
每個分手後的深夜想起從前,我都像是被千刀萬剮。
所以後來成功確診抑鬱。
***
段靜珂站在彆墅的客廳,看著被馳玉牽進門的我。
馳玉皺眉:“誰把她放進來的?”
老李出門不在,他掃視傭人們一圈:“都找老李結工資,狗都攔不住,明天不用來了。”
他們驚慌失措,卻不敢多言。
段靜珂是海城醫療名門段家的小姐,也是馳家的未來女主人。
段家和馳家早已商定聯姻,她會嫁給馳家下一任的家主。
所以她一開始,是馳家大少爺的未婚妻。
後來大少爺去世,就是二少爺的未婚妻。
再然後,就是現在。
八年後的段靜珂,頂著的依舊是未婚妻的頭銜。
我怕馳玉太激動頭又疼,便拽了拽他的衣袖。
馳玉神色稍緩。
“趕走。”
他留下一句話就要摟著我上樓。
段靜珂沉不住氣了,三兩步來到我們跟前。
“馳玉,我才是你未婚妻,你把這小三接回來你還有理了是吧?”
啪的一聲。
幾乎沒有猶豫,馳玉反手就給了她一巴掌。
段靜珂被扇得趔趄,難以置信地瞧著他。
這些年段家沒落,她向來不敢在馳玉麵前發怒。
可今天她感到被羞辱。
“馳玉你瘋了?居然打我?!”
馳玉向她走一步,她的憤怒立馬轉變為慌張,後退一步。
“第一天知道?從你把蘭槐逼走的那天起,你就該知道我瘋了。”
段靜珂眼中閃過一抹驚訝,怨毒地看向我,而後朝馳玉吼道:“她隻是為了錢,根本忍受不了和你一起受苦!她一聽說你有病就放棄你了,馳玉,看清楚點,她根本不愛你!”
馳玉牽我的手捏得很緊:“你捏造虛假診療單,把我都蒙在鼓裡。”
段靜珂驚恐地瞪大雙眼:“你……你知道了……”
馳玉道:“你騙她我有遺傳的腦疾病,騙她隻有段家的醫療資源和馳家的資金才足夠支撐我治療,她除了離開我還有彆的選擇嗎?”
馳玉越說聲音越加壓抑,突然放開我,掐住了段靜珂的脖子。
“你想當馳家的女主人,害我和阿槐分彆八年,害她過得這麼辛苦,你早就該死了!”
我嚇得怔愣了好一會兒,反應過來後立馬叫來傭人一起拉開了馳玉。
馳玉通紅著眼看著在地上不停咳嗽的段靜珂:“段靜珂,玩不死你我不姓馳。”
“馳玉,你彆忘了我背後是段家!”
段靜珂不忿地警告馳玉,最後慌不擇路地跑了。
我安撫傭人們明天照常上班,然後帶著馳玉進了房間。
窗簾緊閉,馳玉不讓我開燈,他在黑暗中抱著我,像是要將我揉進身體裡。
“阿槐……彆離開我。”
他又恢複成了受傷的小獸模樣,我實在硬不下心腸。
猶豫一會兒,我還是將手撫上了他的後腦勺。
像是得到了什麼信號,馳玉開始吻我。
可吻著吻著他的肩膀又在抽搐,淚水落在我的肩窩。
我捧起他的臉主動吻上他的唇,扣開他的牙關,卷走他哭泣的精力。
***
我累得睡了過去,睡得迷迷糊糊,突然感覺手指一涼。
我睜開眼將手湊近,無名指上是一顆璀璨的鑽戒。
馳玉勾纏住我的手,放在唇邊細吻:“結婚好不好?阿槐。”
我沒答應。
馳玉氣得離開了房間。
我將戒指取下來放回床頭的小盒子,燈光下它格外閃耀奪目。
跟十八歲的馳玉許諾的一模一樣。
我敲響了書房的門,裡麵的人一聲不吭。
“不開門我就走了。”
我原地踏步,門倏然被拉開。
要衝出來的馳玉差點撞上了我,及時摟住我的腰刹了車。
我倆大眼瞪小眼。
他先移開目光,默不作聲。
我捏捏他的臉:“馳玉,明天陪我去看外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