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瑀正要狡辯,褚洺戟又怎會給他機會,拉著他的衝到了萬安宮的寢殿,嚇的殿內灑掃的宮人們,全都放下手中活,一一跪在地。
伏瑀轉動自己被褚洺戟攥緊的手腕,褚洺戟卻將他拽得更貼近自己,並衝一眾宮人說道:“你們去華沐苑,將丞相之物,儘數搬來。”
“是,奴才們遵旨!”
褚洺戟這是瘋魔了不成?
趁著宮人儘數離開時,伏瑀終於從褚洺戟的魔掌中逃出來,皺眉看著他,“皇上,您,您,瘋魔了嗎?”
“阿瑀,若你再這般模樣同我嬌嗔,我就是不瘋,怕也是離瘋不遠了。”
褚洺戟向伏瑀近一步,伏瑀就向後退一步,直至被逼到床邊,褚洺戟雙手背在身後,“還想逃嗎?”
伏瑀不知該如何回答,他自進宮以來滿心所想就是除掉段昆,隨後離開,去山水間安身立命,卻被眼前人一次次打破,每次想要離開的念頭湧起,隨之而來對褚洺戟帝位的擔憂,總想著要幫他坐穩江山,再離去,每每寬慰,可眼前一切又算什麼?
所以伏瑀想逃,不止現下,更是想逃離開有關褚洺戟的一切。
“朕本不想逼你,隻想等你慢慢看清自己的心,隻不過,你一直有意無意如此撩撥朕,朕是個男子,經不住的。”
伏瑀把眼一閉,向後慢慢倒下,“請皇上隨意!”說完雙臂展開。
等了許久也不見動靜,伏瑀睜開眼,褚洺戟原本的笑意滿滿通通不見,眼中的寒光投射出來,“你當真以為朕是登徒子,在乎的隻有你的身子?”
伏瑀心道,難倒不是?不是的話,為何要自己搬進寢殿同宿?
伏瑀咬住下嘴唇不出聲,想要起身時,褚洺戟長腿分開兩側,將人又壓回了床畔,“朕同你說過,要得到你的心,不急於這些,朕剛剛是有些急了,語氣重了些,莫生氣,朕同你賠個不是。”
伏瑀睜大雙眼,自來伴君如伴虎,皇帝都是這般陰晴不定的嗎?
褚洺戟見他眼波流連,不忍再逗他,拉著人一道起身,圈在自己懷中,“住進來又不會怎樣,擔心什麼?若有政務,你在此間,朕找你也方便,何況北域人即將臨朝,朕還指望朕的丞相給朕出謀劃策呢。”
“皇上,臣已非丞相。”
“朕還未同意呢,怎麼就不是丞相了。”
伏瑀抬頭,“皇上若不答應,臣今日於朝堂之上唱的這出大戲,豈不白唱,阮鴻濤必然不甘,屆時他若與舊部聯係,再與段昆聯手,可如何是好?”
褚洺戟又衝他笑了,這人嘴上硬,總是不解風情,可處處皆為他,難倒隻是因為君臣嗎?隻是眼前之人說過,他的心已死,或許曾經的曾經,有過一個叫他心動之人。
“寬心,丞相之位從來都是你,眼下逼不得已,停歇個數日,朕自然叫你官複原職,好不好?”
伏瑀剛要搖頭,聽得榮海的聲音在外間響起,“皇上,老奴已遣人送皇後娘娘回宮了,剛剛太醫院來報,皇後娘娘及腹中龍子,一切安好。”
“朕知道了。”
褚洺戟牽著伏瑀的手從內間走了出來,見榮海仍就躬身,遂問道:“還有事?”
榮海抬頭看了一眼伏瑀,又將視線收回,“皇上,太醫院不止回稟皇後娘娘一切安好,同時還稟奏了其他兩件事。”
伏瑀伸手扣住了褚洺戟的小臂,褚洺戟覆掌於其上,輕拍數下,低聲道:“你說,究竟何事?”
“皇上,永寧宮與毓秀宮兩位娘娘雙雙有孕,已有月餘。”
褚洺戟明顯感到扣住自己小臂的那隻手用了全力,揉了揉他的手背,“叫太醫院好生伺候,晉永寧宮錢氏、毓秀宮張氏為妃,叫她們不必來謝恩,好生安胎罷。”
“是,奴才這就去傳旨。”
褚洺戟想要擁著伏瑀解釋,可自己卻開不了口,倒是伏瑀吸吸鼻頭,嘴角用力扯出淡笑,“臣恭喜皇上,如今兩位娘娘有孕,皇上後嗣得以繼承,也絕了他們掣肘皇上的借口。”
“當真這樣想?”
伏瑀點頭。
褚洺戟歎氣,“朕餓了,陪朕用些吃食,隨後咱們出宮。”
“出宮?青州軍營?”伏瑀半疑半惑。
褚洺戟刮過他的鼻頭道:“對了。”
要出宮去青州軍營,說不定會碰見趙垣,伏瑀還在盤算該如何同褚洺戟解釋,他派人潛入青州軍之事,可趙垣已在青州軍中,幫著陳景中為青州軍一一重編造冊。
褚洺戟與伏瑀出宮,隻帶了兩個禁衛與駱黎,駱黎與他二人同車而坐,對皇帝始終輾轉在伏瑀身上的神情,無眼相看。
而伏瑀自坐進車內,無意間與駱黎交談,發現其精通兵法後,便侃侃而談,大有相見恨晚之意。
褚洺戟雖不至吃駱黎的醋,卻也不堪忍受被伏瑀冷落,於是可怕的情形出現了,他雙手托腮,側身扭頸,癡情的看著伏瑀,直把人看的毛骨悚然,才開口道:“阿瑀怎麼不來問朕?”
駱黎用力的咳嗽兩聲,摸了一下自己的鼻頭,“伏大人,下官肚中那點子兵書屬實不多,見著景中,同他交流便能獲益匪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