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故意的吧,絕對是故意的吧!
鬼知道薑逸當天聽到這個消息之後那天是如何走下車的……
簡直全身的血液都快僵硬了!尤其是許嚴華說完之後,那隱隱帶著毀滅和期待的目光,更是成為了薑逸好幾日揮之不去的噩夢。
“薑哥,薑哥?”
小張連叫著幾聲,才使得薑逸眨眨眼,遲鈍的抬起頭來,神不守舍道。
“怎麼了?”
“不是說今天去拍美食嗎?蘇家水煮魚!”小張興奮的背著大包小包的設備,看著備忘錄上標注好的預約時間,詢問道。
薑逸這才愣過來。
“哦哦,對,走啊。”
他連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臉頰,逼迫自己不再去想許嚴華那句話到底什麼意思,也不去思考這些年許嚴華到底經曆了什麼才變成了這幅模樣,全部清空所有雜念後,這才跟著小張拎著一早準備好的東西上了車。
然而,正當車門準備關上時,一隻手卻猛地攔住了。
“姐?”薑逸驚訝的看著不知從哪裡擠進來的馮楚楚,有些意外,連忙給她往裡讓位置。“你不是去見【顧客】了?怎麼回來了?”
“【顧客】又用不著一天二十四小時盯著,確定好病情,開好方子,讓他自己慢慢恢複就行了,我在那裡管什麼用?你們拿著我的卡去吃好吃的,怎麼,我還不能蹭一頓?”
馮楚楚摘下墨鏡,濃重的黑眼圈和布滿血絲的雙眼令薑逸嚇了一跳。
“我天,你這是……”
“熬了幾個大夜,開會開的。不必在意。”
馮楚楚困極的打了個哈欠,無精打采的看向駕駛位上的小張,對方心裡一虛,頓時後背一涼,笑著跟馮楚楚點了個頭,一聲不敢吭的當起司機來,讓他們姐弟倆繼續說話。
汽車載著三個人緩緩向前行駛,薑逸倒是不在意多加一個人,反正直播的時候重點是“美食”,大不了不讓馮楚楚露臉就行。倒是對方消失了將近一周給“大人物”看病的經曆,讓他十分好奇。
“姐,看你這狀態,這次的病患,很棘手?”
“棘手?不不不,一點都不棘手,就是十分普通的偏執躁鬱。”
“那你這……”
“就是越普通,才越奇怪。”馮楚楚平靜的說著,默默握緊了拳。
不提還好,一提對方,馮楚楚難免又想起一些不太好的經曆來。
鬼知道那小子這些年到底經曆了什麼東西,防禦心極強不說,偏偏態度還極其惡劣,彆說求她治療了,一周了,她愣是撬都沒撬出來對方病情的真正誘因,明明拿到的數據是這個病情沒錯,可許多治療測試的結果反而截然相反,彆說開診斷書了,她簡直都懷疑這個人是不是故意拿自己開玩笑,特意整人的。
要不是恩格爾醫生始終挽留勸說,馮楚楚差點就被逼的原地辭職了!
薑逸看著馮楚楚表麵淡定實則快炸了的模樣,默默的閉上了嘴,小心翼翼的順著毛,輕聲道。
“那應該也比你去年倫敦那個丟了七八天,最後在下水道找到的變態強吧?”
“我倒寧願他那麼外顯!”馮楚楚無力的說道,長歎了口氣。
第一次看馮楚楚如此表情,薑逸也不由開始擔憂起來。
“真這麼難纏?那你還有空出來吃水煮魚?”
“沒事,治療要有鬆有馳,大體上我們算是找到了方向吧,好在對方自我控製能力很強,不具有傷人性,所以如果從源頭開始紓解的話,也不是沒有痊愈的可能。先試試看吧,我們在逐漸加入一些心理乾預,讓病患試著在有效空間內自我調節,再進行回饋,感覺好像還不錯。”
薑逸沉默了,病患自我調節?這是什麼不同尋常的變態患者啊?這種犯罪傾向的心理問題,真的能被自我乾預成功嗎?就好比把黃鼠狼放雞籠旁邊,讓他自己控製,確定不會有事?
“你們這一次不強製扣押嗎,會不會有點危險啊?”
“危險倒不至於,幾個心理學教授判定都是安全,為防不測,我們還在他身上裝了定位儀和微型腳鐐,用來監測數據波動,一旦出事,會立馬報警的。”
薑逸:……
這陣仗,果然不愧是犯罪心理學嗎?
駕駛位上的小張已經聽傻了,他隻知道馮楚楚是個醫生,但不知道是哪個方向的,認為左右不過就是內科外科之類,這怎麼還提起了報警呢?
想著,小張將自己的存在感再次縮小了幾分。
不敢惹啊不敢惹。
薑逸心疼著馮楚楚一個女孩子,每日職場上要麵對的各種危險,更同情著被馮楚楚“放養”式檢測的大佬病患,然而,想起許嚴華,又覺得自己這份同情很沒有必要。
因為他前幾天才剛剛被某人威脅,安全不定呢,哪兒來的閒心去操心彆人?
有心問問馮楚楚對方這是什麼情況,可又怕對方擔心,真的“報警”,薑逸猶豫著,隻好將事情暫時放在了心底。
三個人就這樣各懷鬼胎的到了蘇家水煮魚店,門口果然是排著長長的隊伍。因著提前預定,他們暢通無阻的進了店裡,然而到了前台,卻發現自己預定的包廂竟然已經被人占了。
而前台給他們換的,卻是另一層一個極小的包廂。
“不好意思,那個包廂已經有人在了,我們這裡給你們換另一層的包廂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