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魘出世塔障迭 道長,男歡女愛,本就……(1 / 2)

詭心言道 朱知岱 3801 字 10個月前

血,漫天遍地的血。

血霧沉鬱,如同天地瞬間降下一場桎梏想要把此地汙穢狠狠蒙住。

漫天的血沉寂在這荒草坡嶺,浮散在這向來隻有魔教教主才知的魔教聖地。

而此時,血雨穿過濃霧滴答滴答滴落在這漫山遍野生長的乾柏突兀的枝椏上,更滴落在這枝椏下無力頹唐萎縮的少年身上,血雨浸落在他的發絲,更打紅他雪白乾淨的寢衣。

“狺靈。”麵前這孤傲泛著某種瘋狂顛旋的男人站在這少年身側,靜靜出語。

“狺靈。你後悔嗎?”這麵前站著的男人伸手慢慢覆在這已經無法支持站立的少年額頂之上,如同遠古的仙人撫摸著愛徒的頭顱。

這無力支持站立的少年隻靜靜抬頭,話語純真而又瘋魔:“師尊,徒弟送你上路。”

少傾,隻見他靜靜一笑,笑容邪至而又純真。於瞬間之中,驟然暴起,一砍麵前這男人頭顱垂地!

這脫離屍身的頭顱瞬間滾至無數血雨積成的血泊之中,泛起數多漣漪。

而這頭顱,於這血泊之中並不下垂,眼睛仍舊靜靜盯著這少年,嘴唇微微上勾,如看見某種既定的詛咒於命運徘徊之中必將實現——

“狺靈。你知道,這沒用的。即使你殺了我,你也必須承遞著我的名字活下去。”

這男人說即此,隨即哈哈大笑,像是已然看見某種極為惡心卻又人力無法為轉之事的即將誕生:“你殺不了我。即使你萬般想殺我。狺靈,將來你還必須以著垣玹這個名字生活,我如影隨形,伴隨著你入骨的身側…”

這少年並不語,剛才那一擊已然耗費了他諸多心力,隻掙紮著靜靜爬起身來,向著身後被重鎖封住的九重寶塔徐徐蹣跚走去。

夜靜如血,血雨橫行。

“狺靈,你的三魂七魄永遠被鎮壓在這死氣塔下,我彆想生,你也彆想活……哈哈哈哈……”

說即,這身後的九重寶塔向是有所相應一般,每層塔簷上掛著的血色鈴鐺愈加在這暗夜裡玲玲作響,如遠鬼邪魅之音響在耳畔圍繞。

這頭顱見此愈加癲狂,於瘋狂裡,不斷被這自帶腐蝕氣質的血雨衝刷,沉寂在這千裡血泊之中。

·

夜涼如水。

垣玹慢慢睜開眼睛。麵前頭頂是竹製的工巧屋頂層層編織,身旁是道家香爐徐徐出煙。空氣中彌漫著道教素來喜愛的沉香檀氣。

一切都是這麼安靜。

他壓抑著自己夢境裡的惡心,慢慢抬眼,隻見一旁沈風端端坐於小榻之間,徐徐打坐。而屋中唯一的大床正落在自己身下。

垣玹去掉身上的輕毯,此時夜靜星隱,細聽窗外似乎還有晝夜更替空氣中凝重的雨氣結成露水滴落在窗外這千年鬆樹葉上。

他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小榻並不大,隻是作為平常偶爾安坐之用,此時沈風端用來打坐,可想這屋中唯一的床榻被垣玹占據,至然隻安坐在一旁。

沈風端身量並不奇高,但完全可以說的上是四肢修長,氣宇軒昂。這樣的一個人縮在小榻上打坐。

垣玹靜靜一笑,於這暗夜空氣靜默流動之間,俯身低頭,親吻著那日熟悉的唇紋質感。

不是很軟,但舔起來似乎有一股雪後長鬆的味道。

而此時,傾刻之間,沈風端驟然醒來,身立退數丈避及。

“道長,躲什麼呢?”垣玹倒也不惱,倒是直接坐上了沈風端剛剛打坐的位置,仍舊玩弄著自己的頭發,像是於無人之處儘展輕流。

“道長,男歡女愛,本就世間自然之行,何必躲開呢?”說即,垣玹似乎蹭著剛剛沈風端坐過的墊子,眼神輕佻而又充滿惡意。

沈風端此時已然收好長劍,斂好劍鋒,隻眼神包含警告的看了垣玹一眼,隨即便在屋中另一側蒲團上進行打坐。

垣玹看了數響,在這空氣的靜默流動聲裡似乎夢中如影隨形的惡心汙穢感好了數多。

他靜靜看著麵前這打坐的男人。這男人麵容肅靜,全身一符正道老君的模樣,但他眉眼清秀,兩眉之間自帶一股青年人的純淨,便可以看出,這人還十分年輕。

垣玹像是被某種好奇指引般的走過去,看著這男人打坐時眉間的輕微顫栗,凝凝笑語,卻又表現的無比純真:“道長,既然一天一天寧靜修行凝聚靈力,空虛無聊般的情緒如此痛苦,為何不一走捷徑,與我雙修,必能讓你靈力突漲,解你近段時間勞心之憂,還可與我共登世間極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