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明揉了揉懷裡的腦袋,笑道:“是以殿下所尋之物,並不在寺中。”
“香山已經禁獵多年,怎會有人拿了鳥銃來山上?”
兩人從碧雲寺出來,沿著煤廠街慢慢走。
三天前,空明方丈說灰毛受傷是三天前。孔武突然想起一件事。
”那把槍一定找得回來,隻是要請殿下幫個忙。”
旻寧突發奇想,要選一位師傅學鞭刀。
翼長召集所有人,在校武場比試示演,足足折騰了兩三個時辰。
晚間翼長來報,清點火器的時候,那把鳥銃竟然自己回來了。
“一個不少?”
“回殿下,三十把,整整齊齊,一個不少。”翼長跪在地上,百思不得其解。
旻寧將他打發走,回頭問道:“能說了?”
“卑職打鳥銃,準頭一直不好,隻能每日留在校場苦練。那天照例練到天黑,去火器房放槍時,曾看到一個身影。”
“嗯。”
“卑職想,這把槍既然遍尋不到,定然沒出得營房。那天殿下把人都叫走,卑職果然在他房中找到。”
“是誰?”旻寧撥了撥燭芯,營房裡頓時亮了起來。
“殿下,你信我嗎?”
旻寧被他問得一愣。那人的眼睛襯著燭火,光采異常,叫他避無可避。
“我自然信你。”
“卑職雖然與他相交時短,但知他為人忠厚,絕不是作惡生事之人。他既拿了鳥銃,或許有不得已的原因。”
孔武跪在地上:“請殿下暫且擱置此事,待卑職慢慢向他查問。”
旻寧看著地上的身影,能開這個口,也是信得過自己。
君臣之間,誠摯難得。
那時他不知道如今的信任,會成為日後的一把尖刀。什麼誠摯難得,都是自己唬自己的鬼話。
心之所係,就是軟肋。
那個人,就是他的軟肋。
旻寧歎了口氣,將他拉起來:“去廚房拿塊肉。”
孔武聽了一愣,隨即明白,笑著出去了。
寺裡沒有葷腥,灰毛又傷了爪子,得想法子補補。
這把槍能找回來,它是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