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麵而來的惡意讓一旁想著如何自保的人的感受到不適,由魔氣組成的魔主將江瑜逸整個人都吞噬。
恰巧此時,溫軻完成了護山大陣的啟動,一道散發著恐怖氣息的靈力從虛空中突然射出,精準打擊到魔主身上。
一個碰麵,魔主灰飛煙滅,更準確的說是魔主的一個分身。
江瑜逸先是受到魔主攻擊,後又被堪比渡劫圓滿的靈力餘威所影響,就算衣服上隱藏在茶花裡的防禦陣法幫他卸力了許多,仍受到不小衝擊,還能站著就已經不錯了。
他將口中帶著內臟碎片的血液吞回肚中,向溫軻點點頭。他們合作非常順利,用自己當餌,假意和溫軻一起啟動大陣,當魔主聽到自己實力削減的時候必然會給自己全力一擊,那時候溫軻便能全心全意啟動護山大陣。
之間雖然有賭的成分,結果是好的便行。
稍加休息後,江瑜逸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拜師宴繼續,‘歸’門仍設宴,隻是我需先行告退,待到開宴之時我作為主家自會親自為各位賠酒。”
望見溫軻欲言又止的麵容,江瑜逸邁著穩健的步伐離開樅凝峰大殿,來到偏殿稍作休息。
溫軻反應很快,看著滿臉驚疑的眾人,笑眯眯道,“今日仙尊得一徒弟,又重創魔主,著實是喜事成雙。”
溫軻先是將獻上人生一夢丹的門派扣押下去,然後有條不紊地繼續下一個拜師宴流程,同時暗暗讓沈令懷去偏殿。
劫後餘生的眾人思緒紛亂,哪顧得上那麼多流程了,他們幾乎都在等開宴,看看仙尊情況到底如何,如果說拜師宴是一個請魔修入局的陷阱,那從魔主嘴裡說出來仙尊的實力是真是假他們著實無法確認,隻能確認仙尊不能是渡劫初期以上的實力了。
此刻遠在魔界的烏昭本人卻笑了起來,他隨意抹去嘴角溢出的鮮血,他發現了江瑜逸的虛弱,他居然連把他的分身驅逐出境都要借助護山大陣,真是太可笑了。
但顯然他們還是太團結了,烏昭還是決定先等一切安排好後,便是入侵修真界之時!
……
偷偷溜出來的沈令懷來到偏殿,還未進入門裡就聞到了濃鬱的血腥味,他急忙推開門,用馭風訣來到江瑜逸旁邊。
氣息混亂的江瑜逸半眯著眼,“四長老,你來了。”每說出一點話就要咳出一點血。”
沈令懷二話沒說就從納戒裡拿出丹藥給他服下,然後把自己的靈力打入江瑜逸的體內,大致梳理了下到處亂竄的靈力後,責備道,“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彆人想方設法不讓自己靈力暴亂,你倒好,為了引出魔主打亂自己靈力,還用這種狀態去和魔主交戰。我問你,如果掌門沒有及時啟動護山大陣,你怎麼辦?!”
“我必須這麼做。”江瑜逸有些不適地悶咳一聲,“我實力受損是事實,如果不用這種方法打擊魔修,那麼人界很快會被魔修攻破。”
沈令懷語氣仍然嚴肅,“如果魔修來的是隨意丟棄的棋子呢?你這種行為就是負收益!”
“不會的,魔主的性格我太清楚了。”江瑜逸知道魔主是個隻相信自己的人,所以來縱凝峰和奉圓寺都是魔主的分身。“就算真如你說,魔主也會派一定實力的人探查我的實力,那時讓魔修少一名大將不也是一件喜事。”
沈令懷似乎氣得不輕,他深吸一口氣,沉聲道,“江瑜逸,作為和你同輩不同門的師兄提醒你,彆總是把你的命不當命!說句不好聽的,你活著比你死了有用的多!”
一股複雜的情緒從心底湧起,江瑜逸撇過頭,本能的抗拒這些話。
“四長老,護天下蒼生是我的職責。”
每次都是這個說辭,沈令懷麵色鐵青,但護蒼生與把自己的命不當命看是兩回事!
就算他們不出於同師,但都出於同門,都是“歸”門第一百三十二代的弟子。更何況他也是看著江瑜逸長大的,想當初,他和卓凝總是悄咪咪給江瑜逸塞糖吃,特彆是卓凝,很喜歡帶著他們玩。
如果不是出了那件事,如今所有在位的長老對待他就不是這樣有些疏離的態度!
沈令懷心中默念清心咒,語氣回歸正常,“還有半炷香就要開宴了。”
“我知道了,四長老。”江瑜逸冷淡回答。
他站起身,儘量忽視因多次靈力紊亂導致的後遺症。
自己果然做得過頭了,這些天身體的恢複狀態讓他忘記了自己還有一個神識受損的問題,如果神識未受損,就算多來幾次靈力紊亂都無所謂,但現在沒了神識的溫養,經脈裡的刺痛就如附骨之疽,怎麼都消散不了。
他用除塵訣洗去身上的汙穢,“走吧,四長老。”
一樣冷漠的聲音,沈令懷蒼老的手不由捏緊了輪椅扶手。本以為記憶缺失會讓他改變許多,但……溫軻,你說錯了,他……還是他。
罷了,他現在哪還有時間管縱凝一門的事情,這些事就讓掌門自己解決吧。
“仙尊稍等,”沈令懷從納戒裡拿出一瓶丹藥,“如今魔修猖狂,雖將魔主分身打碎,但殿內仍群龍無首,仙尊作為正道之首不可以如此顯身,此藥能暫時穩固靈力,至少不會讓人看出問題。等三個時辰藥效過後,靈力會無法使用一天。”
江瑜逸接過丹藥,直接取出一顆送入口中,丹藥化為了純粹的卻霸道的靈力席卷過每一寸經脈。帶動著體內死氣沉沉的靈力,境界真的穩固了。
“有心了。”
“本就是我應儘的職責。”沈令懷坐在輪椅上恭敬作禮,但江瑜逸並沒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