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江瑜逸感覺於羲啟是在嫌棄他嗎?好看的眉蹙起,“怎麼,是覺得為師妨礙到你了?”
他再次連連搖頭,跟個撥浪鼓一樣。
“沒有、沒有。”
江瑜逸氣笑了,他發出短促的一聲聲音後就冷下了臉。這下不是撥浪鼓,是隻會複讀的偶人了。
後山住著的大多是被馴服後的靈獸,但不是沒有危險的靈獸,於羲啟不過築基期,要是不小心進入深處,怕是骨頭都得吃沒。
“既然你那麼不想我帶隊,那便不去了。”
笑話,既然於羲啟自己覺得不需要,那他就不會趕鴨子上架,整得好像非要去一樣。
於羲啟的態度把江瑜逸想好好教導徒弟的興致澆滅了大半。
至於藥草,實在不行,就夜黑風高之時偷偷進去。害怕讓溫軻發現自己狀態不好的江瑜逸完全沒有意識到“歸”門是自己家,何必如此偷偷摸摸,隨便找個理由也能進入後山。
於羲啟偷偷瞥見江瑜逸的臉色,怎麼師尊他老人家心情說變就變,他斟酌開口:“師尊,弟子其實是很想讓您帶隊的,就是怕您覺得麻煩。”
在今日之前,於羲啟是萬萬不會將仙尊和成為帶隊導師聯係在一起的。
他又好言哄了自家師尊很久,直到瞄到江瑜逸不再板著個臉,才長舒一口氣。
突然覺得,師尊似乎真的不是高山上化不開的冰雪,他至少對自己這個徒弟就很好,無論是出手幫他疏導靈力,還是在拜師宴上詢問他的情況,亦或是願意親自為他解惑,他都在用自己行為表示對他的關心。
於羲啟想:師尊應該就是人冷心善那種人吧。
江瑜逸被哄得十分受眾,微微抬起下巴,“既然你求著讓為師去,那便去吧。”
於羲啟謝過師尊,便自行學習去了。
江瑜逸半眯著眼,把門關上後才打了個哈氣。他回到床邊就望見白貓淺色的眸子緊緊盯著他。
他抱起白貓,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想來還未給你取名,不如叫踏雪?”
這隻貓兒呢白得跟雪一樣,倘若勿入雪地裡,怕是很難尋到它的,“踏雪無痕”倒是形容得挺對。
白貓用尾巴掃了一下他的手,就算是答應了。
江瑜逸難得露出開心的模樣,抱著踏雪使勁用臉蹂躪著它的毛發,不知不覺間倒是讓自己頭發上也沾上了白色的毛。
不過,踏雪的毛是雪白的,江瑜逸的頭發是銀白的,混在一起倒也看不出來。
踏雪隨便被他摸著,也沒露出不快的動作。
它隻是在想:看來補上的靈力不夠,不然也不會受那麼大的影響,跟個小孩子一樣。
它可是一五一十地把於羲啟哄著讓江瑜逸去當帶隊導師的場景看清楚了,隻能說聲:真好哄。
踏雪蹭蹭他的頭,將靈力隱晦地輸進去,沒多少,但足夠緩解他一點頭痛之感。
江瑜逸動作一止,迎來了許久的沉默。
他剛才似乎做了奇奇怪怪的事情,為什麼自己會發展到被自己的徒弟哄啊!
作為師尊,明明應該是他哄徒弟才對!
踏雪喵了一聲,江瑜逸竟覺得它這是在笑他。
……很好,連隻貓都笑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