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宗後,江瑜逸帶著恒奇直奔縱凝峰,肩上的踏雪溫溫地蹲著。
縱凝峰極高,常年覆蓋積雪,所幸修仙之人有靈力運轉,並不會感到寒冷。
“溫軻!你這是什麼意思?”
還未進門就聽見大殿裡傳來氣急敗壞的聲音。
溫軻依舊掛著溫和的笑容,“錢長老,何必呢,彆氣壞了身子。”他捧起茶輕抿一口,“分配比上一年減少百分之二十自然是因為貴門派在劍道、佛道、陣道、藥道、音道亦或是其他道實在拿不出可看的成果。錢長老總不能讓我顛倒黑白,讓眾人心悅誠服吧。”
“資源少了那麼多我如何向交代掌門!”錢長老氣到幾乎要咬碎了自己的牙。
溫軻似是無意而為,“我並非貴派中人,如何能為你思慮這事?實在是不妥啊。”
錢長老被這話一激,直接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溫軻也不急,不顧他怎麼撒潑打滾,按部就班地讓協助會議的弟子喂給他一顆穩定氣息的丹藥。
人可不能在縱凝峰裡出任何一點事情。
錢長老似乎還有話要講,但溫軻輕輕將茶杯放回桌上後,他便肩膀一縮,嘴唇哆哆嗦嗦,愣是什麼話也說不出。
“諸位,這事情也拖了一周有餘,再拖也無用啊。”溫軻站起身,“今日是最後一天,若是諸位仍不能商議好,那麼,將會由最初草擬的那份協議為正式文件。”
話一出,好不容易給自己門派得來點福利的人麵色鐵青,一瞬間,也都拍案站起來,和仍不服目前協議的人吵起來。
江瑜逸沒見過這樣子的師兄,這種運籌帷幄的樣子還挺不錯的。看師兄忙,他也沒進去打擾,就順勢和恒奇去偏殿休息。
“還是老樣子。”恒奇甩甩尾巴,感歎道。
這常年積雪的模樣他呆在溫明虛身邊看了許久。
“你來過這兒?”
這種喜歡宅在陰暗地下的龍居然還會來乾燥冰冷的山上?
恒奇自在搖晃的尾巴陡然停住,電光火石間,他已經出手探向了江瑜逸的脖子。江瑜逸反應也是極快,他反手握住他的手腕,將他壓製住,逼退至緊閉的門上。
“你做什麼?”江瑜逸不滿,他可是察覺到了殺意,要不是他是師尊的靈獸他必下死手。
似是察覺什麼,江瑜逸鬆開了手。既然是師尊的靈獸又怎麼會沒見過縱凝峰的雪呢,是他疏忽了。
“你是誰?”恒奇依舊沒有放鬆警惕,江瑜逸就算性格大變也不可能忘了有關溫明虛的一切。
江瑜逸眸子一暗,低沉道:“仙尊江瑜逸。”
“放屁!江瑜逸怎麼可能忘了常年呆在明虛身邊的我!”
恒奇是懶實力又弱,不代表他就真的蠢。江瑜逸渡劫失敗,卻僥幸活下來,全然不記得明虛究竟為何死,他可記得當時在地下他還問溫軻明虛之死。
亦或是說,活下的便不是原來的他,還可能是那個——他。
如果是這樣,那麼就完蛋了,賭注隻能放在焦明身上了。
江瑜逸也是有傲氣的人,他怎麼可能說出自己神識受損之事,甚至他現在也不能完全確定自己就是江瑜逸本人呢。
“你——”
一道勁風劃過,江瑜逸連忙點地後撤,不再言語,聚精會神躲避過於靈活的龍尾掃蕩。他不能出手,一旦出手就代表自己站到了恒奇的對麵。
況且,他下不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