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明月高懸，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戶灑向屋內，窗外的蝙蝠呼扇著翅膀滑翔而過，在榻榻米上留下漆黑的倒影。

係統拿出劇本，推了推眼鏡感慨道：[誒，咱倆合作這20年裡，一起經曆了不說上千也有幾百個劇本了，我看你一直都挺沉浸的啊，怎麼最後這個老容易出戲？]

聽到這話，布魯斯猛的掀開被子，屈膝盤腿坐在榻榻米上。

他抬手指向窗外正在亂飛的蝙蝠。

[你就說誰家正常蝙蝠能在喜馬拉雅山上，這冰天雪地裡活蹦亂跳的？還天天蹲在我臥室外一看到我就開始飛？]

[……這可是新換的美工和編劇特意設計的，不帥嗎？]

38.

[嗬嗬。]

他起身走到窗邊，用手指著自己的影子。與此同時，那隻蝙蝠迅速調整飛行的角度，翅膀遮住月光，正好在布魯斯腳下留下一個巨大的蝙蝠狀陰影，甚至還能跟隨著他的腳步智能移動。

[……]

[你知道嗎，我現在覺得曆練這麼多年不如出去抓這變異蝙蝠咬我一口。]

[不，你不想。]光球迅速衝過去捂住布魯斯的嘴巴。

[彆問，問就是藝術。]

39.

男人換好衣服，打開臥室的窗戶翻窗而出，絲滑的動作沒有發出半點聲響。

[冷靜啊布魯斯！]光球在布魯斯腦內尖叫：[你被咬了頂多會變成人蝙啊！！]

布魯斯被突然出聲的係統驚的一個踉蹌，他快走三兩步穩住身形。

[我現在不抓蝙蝠，而且人蝙的起源也不是被蝙蝠咬了。]

他在心中對光球豎起中指，繼續朝著街旁的住宅區走去。

40.

[那你這麼晚出門乾什麼啊？]係統疑惑的問道。

[還錢。]布魯斯在樓下站定，調整著自己的表情。

[現在？淩晨一點？敲人家女孩兒二樓臥室的窗戶還錢？？]

[？怎麼了。]

[……行，那你帶錢了嗎？]

[沒有。]

[……Why？Bruce,W H Y??]

[emmm……]布魯斯挑眉，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胡茬。

[……Because I'm Batman？]

41.

與其健壯的體型相反，男人的動作格外輕盈，他在牆上輕踏幾下便將自己穩穩的落在二樓窗外的平台上。

布魯斯食指微曲，在窗上輕輕叩擊。沒過多久窗戶便被主人向內拉開。

女人換下了她最愛的旗袍，也沒戴那朵與她唇色相稱的紅色牡丹，唯有耳上的珍珠耳釘在月光下反射著瑩瑩微光。

她身著黑色勁裝，神情中沒有絲毫剛從夢中蘇醒的迷茫，泠警覺看向窗外，眼神銳利到有些陌生的地步。

直到她抬頭迎上男人寶藍色的雙眸。

女人眼中的冰雪驟然消退，深棕色的眼睛重新染上了平日裡的溫和。她在布魯斯的注視下將藏在身後的武士刀丟在兩人之間的窗台上。

泠雙手環胸斜靠著窗戶，勾起紅唇輕笑著說：“晚上好？”

42.

“……晚上好。”

“這個時間段來打擾一名淑女的睡眠可不是一個紳士該做的事。”她的語氣中充滿了調侃。

“我很抱歉。”但那雙眼睛裡分明沒有絲毫的懺悔。

“哦，我猜——”女人誇張的晃了晃腦袋表示思索，“你不會來交磨刀的錢吧？真可惜，收賬的事可一直是父親在管的。”

她歪頭，好像真的對男人的來意一無所知，唯有揚起的嘴角泄露了她的真實情緒。

“抱歉，泠。”

“我隻是想來見見你。”

43.

兩人在皎潔的月光下注視著彼此。

微風吹拂，布魯斯伸出手將泠耳旁調皮的碎發攏好，動作中充滿著對眼前人的珍視，蔚藍色的雙眼仿佛帶有某種魔力，如同寶石從空中墜入湖底掀起陣陣漣漪。

“我必須為我中午的事道歉。我手表上的人是我的父母，而八歲那年我永遠的失去了他們……我從未告訴過你這些，卻因為你無意的舉動遷怒你。”

布魯斯臉上帶著恰如其分的憂鬱與歉意，他眉頭輕蹙，低下頭看著泠未被衣服覆蓋下，那些本不該出現在一個普通鐵匠鋪店員身上的猙獰刀疤。

“泠，我的曆練馬上就要結束了，我在哥譚有個很大的莊園，韋恩集團的財富足夠讓你開啟新的生活，一個至少能離開你‘父親’的新的開始，你願意和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