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短暫的抓不住,一天補辦各種卡就沒有了,和他約定好,晚上我先回寢室探探情況,第二天再碰麵。他把我送回學校,為了避免起疑,他在學校旁邊的酒店下榻。
夜晚的風漸涼,再有三天就開學了,我得儘快把這場事情解決了。這個時間,像極了秦江羽故事裡的那個晚上。我在何川洵的目光裡,假裝一個人往學校走,他隨意的跟在我身後,稀稀拉拉的人也在返校,本來就是開學前夕,學校的人很少。
果然在校門口看到了倚靠著欄杆的纖瘦少年。
秦江羽滿臉的憔悴,飛揚的發梢也耷拉了下來,夜色下看著頗是涼薄。他開口,沙啞的聲音嚇我一跳:“州州……”
躲開了這個擁抱,我冷冷的看著他:“有事?”
“你怎麼樣了?”他問。
“還好,沒能讓你女朋友如願以償。”
他眼神躲閃,不想承認這個事:“可能是有什麼誤會吧,我……”
“哦?什麼誤會,來解一下呢”
“你沒事就好,我看到你回來就放心了。”他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走了。
我回頭看了看跟著的何川洵,他微微衝我點點頭,我繼續往回走。
回了寢室,讓西西想辦法要到安曼姝的電話。聽說她還在醫院,她室友去看了一次,說是沒什麼病,就是精神不大好。還在醫院?醫院還治心壞呢?
我去陽台撥通了安曼姝的手機號
——喂?
——我是許州州
她愣了好一會,才說——你有什麼事
——沒什麼事,就是想和你聊聊搶劫的事……
——我聽不懂你說什麼
——你聽不懂,自然有人聽得懂,你可以掛斷,彆後悔就行
趕在她打算掛電話前威脅了她一把。
我和她約在琴房,明天上午。大早晨還沒出門,就接到了何川洵的信息,說是派出所那邊有消息了。
——那輛車是一輛報廢車,原車主已經把車買到舊貨市場了。當天開車的人叫李飛,根據調查,他是安曼姝的表親,算是遠房表親吧,幾年前因為盜竊入獄,去年剛放出來……
我剛要說話,何川洵說“聽我說完”便繼續說——但是他不承認是安曼姝指使的,他說當天是認錯人了,以為是自己朋友,後來發現不是,因為害怕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就把你從路邊扔下去了,東西也上交給警察了。至於報廢車,他提出是打算開去郊區朋友的廢料廠回收,總之,就是全攬了。
帶著這個不好的消息,我赴約琴房。眼下隻有從安曼姝這裡突破了。因為我沒有受到實質性的傷害,某些程度上確實符合認錯了這一假說,李飛自願接受處罰,按照何川洵的分析,最多也就是1年,安曼姝什麼報應都得不到。
琴房安靜溫暖,就是許久沒人打掃微微落了一層灰,我一過來,細小的灰塵在陽光下飛舞起來,安靜的讓人想發呆。但是我不能發呆了。這是我最後一次和秦江羽有瓜葛了。
安曼姝到了。
我側頭向她微笑:“早啊,氣色不錯。”
她蒼白著臉,眼神淩厲又幽怨:“你也是。”
我順手拿過旁邊的鏟子,慢慢的給這盆沒人照顧的綠蘿鬆土:“你不用那麼緊張,你表哥不是都把罪攬過去了嗎……”
她繼續裝傻。
“不過下次你們最好把口供串好了,這自家人必然是信得過的,可這外人……”我瞄著她,看著她臉色越來越差:“不過你也該慶幸,這樣三觀正的人才是值得托付的人啊。”
她強裝鎮定:“哼,你有什麼證據。”
“我沒有啊,我要什麼證據,倒是你,自己被搶都沒嚇得住院,我被搶你倒是住上了……”
“你什麼意思。”她警惕的看著我。
我磕磕鏟子上的土,對她說:“姐妹,你承認不承認無所謂,真相不重要。但是,秦江羽為了撈你你知道付出了什麼嗎?”扯給她一個大大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