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逸不想打沒準備的球,他偷偷跑去球場臨時抱佛腳,找人教了幾天,掌握了基本規則和動作要領,周末領了一身球服就來到了比賽場地這身球服明顯偏大,看來打球的人個子都應該很高大。
夏安逸接了放水的任務,就一直沒有機會上場,他們係統來了五個人高馬大的球員,平均身高至少185厘米,個彆球員的身高甚至達到了兩米。他們係統龐大,除了本單位一個叫殷雄的,夏安逸不知道其他那些看起來專業的球員到底是下麵分部的,還是從哪裡“借”來的專業隊員。
總之這些隊員一路高歌猛進,順利進入總決賽。夏安逸一次場都沒上過,他坐在板凳上一邊用手模擬著場上人的動作,一邊嘴裡念念有詞地鞏固著最近剛學習的排球規則,並沒有感覺到自己有點滑稽。
一直坐冷板凳的夏安逸,出乎意料地在總決賽的時候,被安排上場了。在場下看,打排球的都是高個子,輪到自己上場了,站在一群高個子中間,174厘米的夏安逸又需要仰視彆人了,那種高中時候被高個子們淹沒的無力感又來了,夏安逸感覺很不好。
哨聲響,對方發球,肖安逸默念規則,準備接球,還沒等他回過神來,就感覺一個快速移動的物體帶著極快的速度和極大的力量向他襲來。夏安逸很少進行體育鍛煉,也喜靜不喜鬨,除了母親朱琳的襲擊,他還沒遇到過這樣的突發狀況,他條件反射地護住頭臉,球“砰”的一聲擊中了他的胸口,肖安逸胸口一痛,臉色瞬間變白。不等他緩過勁來,場上爆發出一陣喝彩聲,不論是對方,還是自己這一方,領隊鄭局長甚至朝他擠眉弄眼地豎起了大拇指。
這時候,夏安逸才朝對方望去,剛才發球的是一個身穿紅色球衣的年輕人,外表幾乎可以用驚豔來形容。身高至少有185厘米,皮膚白中透粉,瑩白發光,眉眼生得英氣十足,鼻梁高高隆起,冷酷的嘴角微微上翹,顯得高不可攀。
夏安逸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好看的男人,一時有點懵,加之被球襲擊後沒有緩過勁來,站在那裡顯得呆傻異常。對方的發球的那位美男子看夏安逸那呆傻的樣子更覺有趣,嘴角上挑的幅度似乎變大了一些,周圍莫名其妙地又響起了喝彩聲,仿佛他們看的不是球賽而是小品。
鄭局長更是覺得自己沒看錯人,夏安逸果然演技了得。
至此,夏安逸終於知道這發球的應該就是傳說中的葉庭軒了。誰能知道含著金湯匙出生的葉公子這麼會投胎,既得了好出身又得了如此好的皮囊?
對方得了一分,仍然是對方發球。不過,無論對方是誰發球,球總會默契地被兩方聯合傳到葉庭軒手裡,再打到肖安逸身上來。儘管被襲擊了很多次,但每次球襲來時,肖安逸總會忍不住雙臂交叉蓋住頭臉,顯得極其恐懼,每個人都稱讚葉庭軒球技了得,打出的球如同月亮撞地球般威力無窮,令人恐懼。隻有肖安逸知道自己是從小到大被朱琳打怕了,防禦成了本能的條件反射。
一場球打下來,肖安逸終於知道自己不僅是來放水的,也是來搞笑的。鄭局長這個老狐狸,居然把自己當小醜使,場上這些拍馬屁的也硬生生地把比賽搞成了屬於葉庭軒捉弄肖安逸的專項活動。
令人煎熬的比賽終於毫無懸念地以對方大獲全勝告終,肖安逸心裡暗下決心再也不踏入這令他丟人現眼的球場一步。
進了洗漱間,夏安逸脫下局裡臨時給他準備的球服,換上了自己的衣服。夏安逸衣品很好,簡單的西褲襯衫搭配讓他顯得文質彬彬又挺拔俊朗。
剛出洗漱間的門,不知道在門口蹲守多久的鄭局長,一把拉住他,難掩喜色低聲對他說:“葉總今天高興,請大家吃飯,特彆提醒我讓你一定要去。”
夏安逸才不稀罕,葉公子再怎麼優越,也跟他沒有半毛錢利害關係。他還是白天上班當他的小夏,晚上披上馬甲當他的大神,再說他最不喜歡這種虛情假意的應酬,簡直令人坐立難安,再好的食物也令人難以下咽。
夏安逸在腦海裡迅速想理由脫身,他父母在外地,不好以照顧父母為理由,他也沒有女朋友,不好以有約會為理由,他更不能說他要回家當碼字大神,到時候掉馬就尷尬了。
夏安逸的腦海中一邊想著借口,一邊身體往後掙脫著,而鄭局長急於辦好葉庭軒交給的差事,緊緊地把葉庭軒的雙手攥著,雙方僵持得麵紅耳赤,被從淋浴間洗浴完的葉庭軒看個正著。
“鄭局長這是?”葉庭軒問道,這還是夏安逸第一次聽到葉庭軒講話,老天不公平,葉庭軒連聲音都很好聽。
鄭局長一聽到葉庭軒的聲音,立刻鬆開夏安逸的手,尷尬地摸了摸後頸。葉庭軒這分明是明知故問,讓他怎麼回答才不顯得尷尬?
夏安逸突然想起自己的任務好像就是讓這位葉公子開心,如果現在走了,葉公子不開心了,那今天的洋相就白出了,回到單位,鄭局長如果給個小鞋穿穿豈不得不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