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夫子見學子們熱情高漲,心情也很是不錯,又囑咐一些關於書院月考及四院交流會的注意事項,就帶著手中的書冊和戒尺離開了學堂。
一眾學子見孫夫子離去,也都三三兩兩離開學堂,被蕭玨辰落了麵子的錢學子隱晦地看了他一眼,也起身離去。很快,整個學堂就剩下韓學子和幾個出身寒門的學子還未離去。
蕭玨辰放下毛筆,抬眸看向幾人,“看我作甚?”
幾個寒門學子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他們與蕭玨辰雖然是同窗,但在天穹書院誰都知道蕭玨辰是個草包紈絝,這些自詡清高的人平日裡與他並無來往,如今貿然與對方說話,還是曾經避之唯恐不及的人,這些寒門學子心中有些放不開。
看出幾人心裡的不自在,蕭玨辰也並未為難,“民乃立國之本,我身為皇嗣,自當飲水思源,以民為本,天下非朝廷所屬,乃是百姓所築,我今日不過說了該說之言,行了該行之舉,幾位學子不必放在心上。”
蕭玨辰此言一出,幾個寒門學子頓覺心中愧疚之意更濃,“無論如何,今日多謝蕭學子仗義執言,為我等貧苦百姓發聲,今後若有需要,我等定將竭儘全力。”
蕭玨辰暗自挑眉,沒想到不過是一個無意之舉,倒是換來了意外之喜,對於送上門的投奔,蕭玨辰自然不會拒絕,隨即緩和了臉色,含笑開口“諸位學子不必如此,我們本就是同窗,自然應該守望相助,近日固學繁忙,恐無時間相聚,待月考之後,蕭某請諸位學子到小院一敘如何?”
四大書院明文規定,進入書院後,無論在外是何身份,在書院都不再享有特權,一律視為普通學子,但根深蒂固的思想,還是讓很多學子不敢高攀高門子弟,尤其是皇親貴胄。在天穹書院,蕭玨辰的地位是最高的,如今西昭王朝的皇帝育有四子均已成年,其他親王中,隻有端王與皇上一母同胞,而端王之子蕭玨辰,就是一眾世子中與皇室最為親近的人。
這些年蕭玨辰一直以紈絝世子的形象出現在世人眼前,這讓所有人都忽略了他身後雄厚的身份和有可能接替的位置。
這幾個寒門學子正是想到這一層,才對蕭玨辰拋出的橄欖枝受寵若驚,為首的寒門學子姓穆,名為穆澤良,他率先站出來表態道:“一直聽聞蕭學子的小院清幽雅致,澤良神往已久,如今能一飽眼福,自然榮幸之至。”
有了穆澤良的表態,其餘幾個寒門學子也都立即表示接受蕭玨辰的邀請,紛紛揚言定要去他的院子把酒言歡。
蕭玨辰見此,滿意一笑,與幾人又聊了幾句,穆澤良一行人這才滿意離去。
將整個過程看在眼裡的韓學子走到蕭玨辰跟前,“不知子成是否有這個有榮幸也去蕭學子的院子坐坐?”
蕭玨辰在韓子成留下來那一刻就明白了他的心思,此時聽聞此言也並不意外,“韓學子德才兼備,又是天字甲班的頭名,我那小院能得韓學子光顧,是它之幸。”
韓子成舒朗一笑,“那就叨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