叼著對自己來說大到擋住視線的包袱,空剛出診所的門,立馬感覺到數道狠厲如同餓狼般的眼神落到他的身上。
將包袱拋起用尾巴接住,視線不再受到遮擋,空快速的跳上剛才踩過的垃圾桶,躍起在電線杆上借力再次回到了屋頂,接著全力在屋頂上奔跑起來。
由於自身目標很小,空很快甩開了那些目光,往中也他們所在的房子跑去。
回到房子裡後,空剛進客廳就看見各自坐在沙發兩端的兩人。
“空……你回來了!”中也有些高興的從沙發上跳下來,跑到空的麵前,主動拿起空尾巴上的包袱,一步一趨的跟在空的身後。
“……”小中也超小聲的說道:“醒了……”
其實空出門沒多久那個大哥哥就醒了,大哥哥醒後就那麼坐著,一句話也不說,連眼神都沒有分給他,之後才問了他三個失憶人士指定問題。
“這是哪裡。”
“我是誰。”
“我為什麼在這裡。”
小中也努力的將自己知道的告知對方,對方聽完後又繼續看著手中的帽子發呆,中也又不敢去打擾他,他們兩人就這樣坐著直到空回來。
空解開包袱,將一半的零食推到中也麵前,“中也,你不是餓了嗎?先吃一些吧,那邊交給我。”
空跳上桌子,將藥放在長發男人的麵前,“這些是傷藥,你自己方便嗎?”
長發男人盯著空看了好一會兒,他的眼中似乎有散不去憂傷,濃厚的讓空差點溺入進去。
好一會兒,長發男人才移開眼,很是虛弱的拿起桌上的藥,解開自己上半身的衣服。
他的傷口主要在腹部,又看了一會兒藥瓶上的使用說明,長發男人將外敷的藥灑在傷口上,熟練的用自己衣服的扯出布條,包紮好傷口。
看著長發男人將少了一截後擺的衣服裹在身上,完全沒有說話的意思,低眉順眼的坐在沙發上。
空忍不住問道:“感覺還好嗎?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長發男人抬眼看著空,帶著失血白的嘴唇張開一點,聲音幽幽的說道:“不好,………全不記得了。”
“不記得?你總不會失憶了吧。”空狐疑的說道:“可你上藥這麼熟練。”
“我沒有失智……”長發男人又將目光放在空的嘴上,他想不明白這隻貓怎麼說話的,不過也無所謂了,“常識還是知道的,比如,貓不會說人話。”
“這個無視掉就好。”反正一個重傷的病號,是沒有能力反抗的,空不自覺的舔著爪子說道:“名字也不記得了嗎?”
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做了什麼,空放下爪子,往旁邊呸了呸舌頭。
我又不是真的貓!爪子好臟!怎麼又控製不住貓的本能了,越覺得身上臟覺得臟想舔。
看著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抬起來的一條後腿,維持著這對於人來說十分不雅觀的動作,空的目光移到了肚子毛上。
“蘭波……”長發男人喃喃的念到,他修長慘白的手指撫過黑色帽子上的字,他像是一口幽深寂寥的古井平靜到讓人發冷。
聽見聲音,空拉回自己的智商,“蘭波?你的名字嗎?”
“………”長發男人垂眸,他的手指按在帽子上,想要用力抓住什麼東西,可手卻完全不聽使喚紋絲不動,好一會兒才他才聲音飄幽的說道:“叫我蘭堂吧。”
“好。”這時空注意到蘭堂腹部的傷口處似乎又在滲血,空躍到蘭堂身邊,“你和中也都是我從同一個地方帶回來的,那個孩子就是中原中也。”
被叫到名字的小中也,抱著幾乎沒有減少的零食坐到了蘭堂身邊,用剛聽到的發音,生澀的叫蘭堂。
“等你好一點,我帶你們去看看找到你們的地方。”
空走上蘭堂的大腿,一隻爪子輕輕按在他的腹部,再次使用水元素緩解他的傷口。
“我沒有治愈能力,隻能這樣緩解一點。”
“多謝。”
同時,空用尾巴拿起輕了一半的包袱,將裡麵的零食放在蘭堂身邊說道:“吃點東西吧,暫時隻有這些。”
空的視線止不住的看向蘭堂隨著身體微微晃動的頭發,瞳孔逐漸收縮,整隻貓蠢蠢欲動 ,但下一秒他又看見蘭堂慘不忍睹的發型,他,清醒了。
伸手接過零食,蘭堂沒有再多問什麼。他現在有些頭疼,明明頭上沒有傷口,卻不知為何後腦勺疼。
兩人一貓一起分享了這些零食,現在作為貓,空吃的很少,蘭堂也沒吃多少,大部分都被不引起當事人注意的塞進了小中也的嘴裡。
夜幕降臨,空用元素力打掃出一間臥室 ,之後他差點控製不住自己,去抓路過的老鼠。
臥室裡彌漫著一股陳舊陰冷的味道,從櫥櫃裡找出來的床單也冷冰冰的。
小中也蜷縮著身子,頭放在蘭堂的腰側,睡的很香。
另外一人一貓的姿勢就有些古怪了,空揣著爪趴在蘭堂的胸口,蘭堂的雙手都放在空的身下,他一半的手指都露在外麵,雙方都十分彆扭。
“能讓我離開了嗎?”
為什麼會有人類的體溫冷的像塊冰一樣,而且還捂不熱!感覺肚子下麵放了一塊不會化的冰!怎麼想都睡不著。
“頭發……”
是的,蘭堂發現了自己奇特的發型,以及頭上暫時性禿斑。先不論是怎麼發現的,他本來也沒太在意,但他需要一個免費的暖手寶,很好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