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星無雲的夜晚,漆黑的天空映照出火紅的光彩。
“噗”
鮮血四濺,一隻皮膚黢黑、長相磕磣的鬼在空中轉體480度,結結實實地掉在鬼堆頂。
這個鬼堆有一米高,裡麵是各種肢體還在抽搐的鬼。
夜還很長。
鬼堆邊緣的蓬頭鬼眼睛四處瞟,瞅準時機翻身一滾,進入了草叢中。
他大氣都不敢,在地上緩慢地蠕動前進,生怕發出的聲音大一點。
在提心吊膽行進了十米後,蓬頭鬼稍微鬆了一口氣,隨後再次鼓勁,快逃出去了!馬上就能逃離那個快把他烤乾的魔鬼!
距離鬼堆越來越遠,蓬頭鬼眼中展露出狂喜,他伸出左手攥著前方的草皮。
下一秒,蓬頭鬼發出慘叫,他的左手掌被一把紅黑配色的大劍直接斬斷,劍身完全沒入土中。
耀眼燦目的火焰跳動,灼熱的溫度似要將空氣都扭曲,但四周柔嫩的綠草樹木卻沒有受到絲毫影響。
這是太陽嗎?蓬頭鬼看到這一幕,早已忘卻在陽光下生活的景象,再次鮮明起來。
陽光下微笑的女人,哭紅鼻頭的孩子、長滿水稻地田地……
都是垃圾。蓬頭鬼對於回想起這些事感到晦氣,除了小孩的血好喝,其他人都有一股子土腥味。
躍動的火焰中走出一隻紅色大貓,他用尾巴卷起插在土中的大劍,火紅的眼眸瞥向趴在地上的蓬頭鬼。
隻是一隻畜牲而已,居然敢如此猖狂!蓬頭鬼斷掉的左手掌已經恢複原狀,他狠狠握起拳頭,咬緊牙關,牙齒似乎都要在這個力道下碎裂。
大貓尾巴上的大劍又一次泛起火光。
蓬頭鬼眼睛驟然睜大,血絲暴起,豆大的汗珠滴落。
緊握的拳慢慢鬆開,這次滴的就是汗水了,而是貨真價實的淚水。
蓬頭鬼連滾帶爬的跑向鬼堆,隨後卯足勁給自己來了一下,眼含熱淚的暈過去。
就讓他在陽光下消融吧,鬼雖然不會被陽光、日輪刀之外東西殺死,但是鬼也會疼的啊!他已經被砍了三十多輪,加上還有火焰灼燒……
他不當鬼啦!
迪盧克甩了甩大劍上的血,不緊不慢的跟在蓬頭鬼身後回到鬼堆守著。
這一帶的鬼基本都在這裡了。
迪盧克對於鬼這種生物的認知,最鮮明的是——長的辣眼睛和耐揍。
隻要不再陽光下,他能一晚上不停的揍,雖然最後那些鬼都不會反抗,甚至會期待快點天明,但是確實死不了。
雖然迪盧克細節不承認,但現在貓身的他每天晚上使用元素力都會產生夜巡的欲望,隨即發泄在鬼身上。
完美達成循環。
抓鬼---因為抓鬼使用元素力---產生夜巡欲望---發泄在鬼身上。
至於他使用的這把大劍……
在提瓦特時就十分熟悉,由小紅提供的盜版【狼的末路】——【貓的末路】。
【貓的末路】:請不要在意那麼多細節,畢竟我隻是一個盜版。以及,請不要帶著我去正主麵前跳舞,盜版終究是盜版QWQ。
不得不說,雖然是盜版產品,【貓的末路】外表、重量、手感、打擊感比狼末輕一些,但使用火元素時,卻更加流暢。
雖然緬因貓算是貓中巨人,但這樣一把普通人類拿著都有些費勁的雙手劍,在貓尾巴中更顯可怕,以至於有些驚悚,最起碼對於敵人來說是這樣。
就這樣,再無波瀾的等到太陽升起,那些鬼在陽光中慘叫哀嚎,化為飛灰。
鬼哭狼嚎中還帶著一絲解脫的快感。
與此同時,另一座城池中。
太陽灑下耀眼的輝光,夜市作罷,早市卻開了起來。
無疑,這個城池可以稱得上繁華。
善藥局,這是一家老中藥鋪。
背著背簍的青年踏著陽光進入善藥局,這是常年在山野采藥材賣給這家店的采藥青年。
藥鋪中陰冷的宛如寒冬,外頭初升的太陽奈何不了分毫。
采藥青年將還有露水的藥材交給老板,等待著老板清點數量。
這批藥材的質量都很不錯,應該能到比平常多賺一筆,這樣就不枉費他冒著危險去往無人的深山。
采藥青年是個閒不住嘴的,他與藥店老板算是熟識,便開口聊起采藥時見的稀奇事。
“老板,你之前是不是說過有人高價收購青色的彼岸花?”
老板查看藥材的手一頓,看了一眼采藥青年,又低下頭繼續手中的工作,沒好氣地說:“哪兒有什麼青色的彼岸花,我還藍色彼岸花呢。”
“唉,你看,你沒有反駁有人收購。”
老板白了青年一眼,“那又怎麼樣,難不成你還真見到了青色彼岸花?少想那些有的沒的。”
“我又沒想要那一筆錢。”采藥青年不滿的砸吧嘴,“這次去采藥,我是真看見了青色的彼岸花。”
“我跟你,這次我可是去了‘那座山’。”采藥青年擠眉弄眼地撐在櫃台上。
“你不要命了!敢去那裡!”老板眉頭蹙起,“你要出事,你老娘一個人怎麼辦。”
“我這不是沒事。”
“其實那座山根本就不恐怖,隻有一些小型動物,連狼的痕跡都沒有。”
“我在采藥時,看見一隻黃色的鳥叼著一株綠色的花往山的更深處去了。山裡太安靜了,我好奇之下就跟著那隻鳥走了。”
老板頭也沒抬,“接著進入一個山穀,裡麵長滿了青色彼岸花。”
“老板,你怎麼知道的?”
“最近去過那座山的人,都說看見了有鳥叼著青色的花,又說是黃的鳥,又說是白的鳥……”
老板清點完藥材,從抽屜裡點出一些銅錢,裝進布袋交到采藥青年手中。
青年顛了顛錢袋的重量,撓著頭道:“店長,錢是不是多了?”
“最近彆去山裡,留在家裡多陪陪母親。”老板隻說了這句話,就撩起門簾,進入內屋。
老板緩步進入一間彌漫藥香的臥室中,裡麵完全黑暗,窗戶都特意用黑布罩住。
“女兒,今天又有人在‘那座山’裡看見了青色彼岸花。”老板和藹寵溺的聲音在屋中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