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今年的新茶,請用。”產屋敷曜撿起貴族儀態,先吩咐仆人給緣一倒了一杯蜂蜜水,自己行雲流水地泡好一壺茶,倒進兩位友人專用的杯子,低眉垂目的樣子怎麼看都是一位溫和有禮又正經的主公。
產屋敷曜伸手將一個指甲大小的迷你“杯子”放在空的麵前,另一個正常大小但繪有貓耳朵的杯子放在迪盧克麵前,同時順手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茶。
他的兩位友人都是用動物形態在鬼殺隊活動,於是他便專門給他們定製一整套尺寸合適的生活用品。
空:“……”每次產屋敷曜“小心翼翼”遞杯子的動作,總有一種見到凱亞來煩他的感覺。
迪盧克看著茶杯上除了貓耳朵,任何一個部位都顯得的抽象的繪畫,就連他都難得噎了一下,有些艱難的擠出兩個字,“………多謝”
比上次來還醜,鬼殺隊的人終究沒有勸服產屋敷曜停止他的藝術行為。
屋中的空氣如同往常每次開場一樣沉默,略帶尷尬的氛圍或許隻有這一切的“罪寇禍首”(故意)讀不懂。
緣一在看了一眼迪盧克杯子上的繪畫都立刻移開眼盯著手裡的杯子發呆,好像自己那杯蜂蜜水裡長了花。
大意了,原來還有他看懂但不理解的……額,應該是叫畫吧。
一直跟著進屋的青年似乎也很熟悉這樣的場麵,他“惡狠狠”地瞪了一眼產屋敷曜,熟練移開他倒好的茶,起身去拿來一壺泡好的藥茶,給產屋敷曜和自己倒了一杯。
“到現在我們的賭約已經有結果了吧?”產屋敷曜微笑著對青年說,“空他們沒有認出你,所以……把茶還給我,萬裡。”
空用小翅膀抱住的小茶杯都差點掉了,他仔細的打量青年的眉眼,確實從中窺見熟悉的影子。
沒有第一時間認出提供他們活動資金,也稱為金主的白石萬裡,空略微心虛的眨了眨豆豆眼,隨後真心實意的為這位朋友感到高興,“看來你的後遺症完全消退了,恭喜你,萬裡。”
白石一族是產屋敷的分支,是為了防止產屋敷主家全軍覆沒的手段,同時也抱著緩解詛咒的微弱願望。
他們隱藏在幕後,改頭換姓,為鬼殺隊提供支援,但終究沒有逃過詛咒的影響,主支多病早亡,分支壽命正常卻有早衰問題,甚至能在風華之年衰老到“感覺下一秒就喘不動氣的風燭殘年。”
上述的那句話,是曾經白石萬裡親口說的。
而現在……
白石萬裡微微抬起下巴驕傲地說:“是的,我的身體完全康複,父親和母親認為我的醫術已經足夠,便啟程回家養老了,讓我來調理曜大人的身體。”
驕傲的青年語氣輕快,自信的向好友們展示自己“華美的羽毛”,想必隻要誇一誇就會更加神氣逼人。
產屋敷曜捧場的誇讚說:“萬裡的醫術自然是極好的,近來我的身體舒暢許多。”
被捧場本應高興的白石萬裡卻立刻收斂了笑容,恨鐵不成鋼地瞪著自家逐漸放飛自我的主公大人,幾乎要明著戳主公大人的鼻子陰陽怪氣,“主公大人謬讚了,我可擔當不起,我可治不了一個體弱多病,還喜歡熬夜吹風喝酒的病人’。”
產屋敷曜巋然不動,笑死,宛如實質的眼刀根本紮不穿他的厚臉皮。
茶杯上霧氣氤氳,平靜又緩和的慢慢散入空氣中,清淡的茶香不動聲色的充盈了室內。
在這平緩安寧的空間中,所有人的神經都鬆懈下來,迪盧克品味著茶香,偶爾在眾人的閒聊中插上一嘴,在自身沒有發覺的時候,尾巴尖尖早已輕微的搖晃,整隻貓彌漫著像是曬過太陽之後的放鬆氛圍。
一旁的空喝一口茶,吃一口茶點,有時不自覺的用尖尖的喙梳理羽毛,還能“忙”裡偷閒給小緣一投喂。
“主公大人!!”十分具有穿透力的聲音,從遠及近的傳到房間中來,僅從這快速靠近的聲音就能感受的出來者的速度。
煉獄仁壽郎飛快的來到屋前,聽見自家主公大人的同意,才推開紙隔門進入房間。
剛進屋他就露出招牌笑容,像貓頭鷹一樣大的眼睛精神地睜著,一隻手放在火焰漸變色的金發上,爽朗地說:“空,迪盧克,好久不見,等會要來切磋嗎?這段時間我可好生磨練了自己的武藝,這一次我一定要贏你們!”
“看來這次不得不拿出我的隱藏力量了。”空拍著胸脯,神色自然的好像確有其事。
迪盧克愜意搖晃的尾巴沒有停止,隻是搖晃的幅度更大了一些,“好,我很期待。”
同兩位友人打過招呼,煉獄仁壽郎十分自然地走到主公大人身邊,拿過產屋敷曜手中不知何時倒的茶水,“咕咚咕咚”一口喝完,隨即笑著說:“剛從練武場過來,有點渴,真是感謝主公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