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小孩追上來了。”
枝桃:“……”
周鶴開車的時候很安靜,汽車裡也沒有那種悶悶想吐的味道,也不會用奇奇怪怪的香薰,在這種環境下,枝桃莫名地放鬆下來。
她緊繃的那根弦在坐在副駕駛的時候就開始鬆了。
周鶴是在等紅燈的時候跟她說話的,“你走了,不跟你未婚夫說一聲?”
枝桃輕嗤,“少管我。”
周鶴跟著輕笑了一聲,還點點頭讚同枝桃,“你說的對,少管你些。”
枝桃還是跟沈元律聯係了,她又扔了一條消息過去:【我有司機,我先走了。】
沈元律還是沒回她。
枝桃蹙眉,不耐煩的情緒到達了頂峰,拿個戒指人也能弄丟?
“停車。”
過了紅燈口,周鶴便靠右停下。
然後他就看見枝桃解開安全帶的扣子,迅速打開車門,她坐到了汽車後麵。
周鶴挑眉,難得開口戲謔:“枝小姐當真把我當司機了?”
枝桃語氣不善,幾乎是惡狠狠的:“是又如何。”
周鶴嘖了一聲,“也不如何,枝小姐這惡劣的大小姐態度總是會讓我誤會,讓我誤會枝小姐還把我當前任。”
枝桃下意識就反問:“不把你當前任,那把你當什麼?”
周鶴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反倒是枝桃自己說完後,瞬間意會到了周鶴這句話的意思,臉蹭地一下紅了。
她好傻逼。
周鶴明顯就是在陰陽怪氣她,隻有經曆過不愉快分手的情侶在多年之後相遇才會——以惡劣的情緒對待。
在這等惡劣情緒之下,是一些更深切的渴望。
因為討厭,才會有喜歡。
若不是周鶴點破,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她對周鶴的態度是這樣的。
枝桃沉默了一會,給自己的行為找了一個合理且完美的理由:“我是不爽你之前沒有直接告訴我你的身份,總讓我覺得自己……不太聰明。”
是很傻逼。
周鶴哦了一聲,偏頭看向坐在後麵當鴕鳥的枝桃:“我是什麼身份?”
枝桃:“……”
就,前任啊。
自己不清楚?非要她說得那麼清楚?
“啊!”枝桃的大腿被某個東西咯了一下。
是一個有著尖銳方角的東西。
枝桃摸過去,發現是一個戒指盒。
白色的戒指盒上麵有一個燙金的英文logo,這個logo她好像在哪裡見過,總覺得熟悉。
“你的鑽戒。”
枝桃把盒子扔到車載前,緊緊地和顯示屏挨著,又調整姿勢靠在窗邊打算假寐。
周鶴低頭看了眼被扔在車上的戒指盒,“不是我的。”
枝桃哦了一聲,對於戒指盒的歸屬者是誰一點都不好奇。
更甚至因為酒精上頭,她除了睡覺對什麼都興致缺缺。
就在她閉眼的瞬間,突然想起戒指盒熟悉的logo是哪裡的了。
他們的訂婚戒指就是這個牌子的,沈元律訂的。
枝桃朝著周鶴攤手,“這個牌子的戒指長什麼樣,我還沒看過,”
周鶴看了眼後視鏡,眼眸當中閃過一絲詫異,“我這款你應該不喜歡。”
枝桃嗯了一聲,後知後覺想著周鶴操作不方便,便自行伸手到前麵拿戒指盒。
“能看一下嗎?”
周鶴沒有開口阻攔,枝桃“啪”地一聲就把戒指盒打開了。
放在戒指盒裡麵的戒指……
和沈元律發給她的圖片好像……
“你的戒指和我的還挺像……”枝桃拿出手機,仔細翻找聊天記錄,最終確定了一個事實。
不是還挺像,是這個款式的確就是沈元律給她準備的訂婚戒指。
沈元律……真的好。
還跟說自己訂了一款全世界限量,隻餘一款的鑽戒。
結果呢?
當天她前任就能拿一對一模一樣的過來,惡不惡心人。
“還是挺巧的,我訂婚也是用這個戒指。”枝桃訕笑,“跟你的未婚妻還挺有緣分。”
不僅穿衣風格相似,就連訂婚的戒指都是一樣的。
周鶴還是會拿捏的,他直接一句:“你很好奇?”
枝桃剛剛被壓下去的火氣輕而易舉地就被周鶴帶起來了。
周鶴這句話還有另外一個含義。
是說枝桃:你吃味了?
枝桃想脫高跟鞋砸周鶴臉上的衝動又起來了。
她吃個什麼味?
多年前的前任就應該跟死了一樣得安靜,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枝桃直接靠著車窗不說話了。
她沒話說。
隻是枝桃沒想到這一靠就睡著了,最後還是被周鶴弄醒的。
周鶴站在車外,戲謔的眼神看她靠窗睡覺,像是在動物園看猴子,讓枝桃很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