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桃捂著自己的額頭,後退了兩步。
抬眼發現撞上來的人是周鶴。
枝桃的大衣扣子不知道時候散開了,冷風不要命地往衣衫裡麵鑽。
周鶴的手背上沾染了一點泥土,單手插兜就那麼站著。
看這樣子是撿到書簽了。
周鶴看了眼枝桃的穿著打扮,微微蹙眉,目光沉沉。
枝桃打了一個冷顫,臨走之際還輕嗤了一聲。
怎麼的?還想管她大晚上出來穿什麼?
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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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桃第二天醒來就收到了江若琳的消息,告知她電影開機時間。
阮宜比她還先醒,早早地就收拾好坐在桌上吃早飯。
枝桃打了個哈欠,在床上打了一個滾。
昨天晚上的激情劇情她還沒忘,似笑非笑地撐著下巴看向阮宜:“托阮小宜的福,我昨天可是坐大G回來的。”
阮宜一口豆漿差點嗆到:“……什麼?”
枝桃歎了口氣,“好可惜,你竟然不記得昨天晚上發生過的事了。”
阮宜一臉懵逼,的確不記得了。
她放慢了咀嚼速度,開始回憶。
半晌——
“啊——!!!”
“真的是要命,要瘋掉了,我今天還要去一趟學校,怎麼辦?”
能不能不去啊——!!!
“你的關注點不應該是那位牙醫嗎?”枝桃有點疑惑。
阮宜咽了咽口水,總覺得有什麼遺忘的更要命劇情。
阮宜:“這關牙醫什麼事?”
枝桃又重新躺了回去,“阮小宜,你那位弟弟是牙醫的弟弟,兄弟戰爭被我說中了~”
阮宜:“……?”
總之是自求多福吧。
枝桃翻了個身繼續睡覺,不管阮宜的要死要活。
阮宜沒辦法,不能緊急告假,隻能硬著頭皮去學校了。
枝桃這一覺就睡到了下午,她是被餓醒的。
伸了個懶腰,感歎自己少吃一頓,進組前又瘦一斤。
枝桃也是沒想到剛出門,就跟隔壁的周鶴打了一個照麵。
“早上好啊。”說完敷衍的問好後,枝桃飛速出了單元門。
在她意料之外的是,沈元律站在外麵。
而下一秒,周鶴推開身後的玻璃門跟著走了出來。
三個人不約而同的定住了。
枝桃有點無語,這個時間這個地點,他們三個人不該出現在同一個空間的。
她朝著沈元律走了過去,“來接我的?”
沈元律嗯了一聲,在轉移目光之前隨意地瞥了眼站在枝桃身後的周鶴。
枝桃沒有問沈元律是怎麼知道她在這裡的,沈元律也沒有問周鶴為什麼出現在這裡,兩個人為什麼在同一時間從同一個單元門出來。
兩個人就這樣保留僅有的默契並肩朝前走著。
枝桃摸了摸肚子,餓得有點難受,“我剛醒,還沒吃東西,我要去後街吃碗小餛飩。”
沈元律嗯了一聲,“我陪你一起。”
枝桃聽到這句話有點情緒,到底隻是蹙眉沒多說什麼。
後街的這家餛飩店枝桃來過很多次了,透明的湯汁裡撒著小蝦米和蔥花,鮮香的氣息遮都遮不住。
她坐了下來,“菜單在牆上,要吃什麼自己點。”
沈元律的驚訝情緒藏得很好,但還是被枝桃捕捉到了。
他的確沒想到以枝桃的“地位”,能中意街上一家普普通通的餛飩店。
他還是什麼都沒點:“我不餓,我看著你吃。”
剛煮好的餛飩有點燙,枝桃咬了一口皮,便放在勺子裡散熱,“過兩天我就進組了。”
沈元律:“好,公司這邊我會儘快處理,麻煩小枝多等我下了。”
提到這件事,沈元律就心煩。
枝桃嗯了一聲,意興闌珊。
她吃完第一次餛飩,正準備吃第二個的時候,沈元律的電話響了起來。
直直地把枝桃嚇一跳,小餛飩裡麵的湯汁飆出來,把她口腔內壁燙了一個小泡出來。
枝桃:“……”
沈元律出去接了電話回來,看向枝桃又是一臉歉意。
“小枝,抱歉,我有點急事。”
枝桃放下勺子,真覺得晦氣。
不是她讓沈元律來的吧?
“嗯,阮宜待會下課我們還有約,你走吧。”
枝桃告訴自己,一個人能穩定自己的情緒就是最好最有智慧的表現,她重新拿起調羹吃小餛飩。
等她麵前多了一道黑影,她頭也沒抬地說:“不是有急事?”
沒有等到回應的她抬眸,發現坐在她麵前的人是周鶴。
枝桃:“?”
陰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