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有人將步伐邁入石簾,可惜,沒給他反應的機會,不到三秒,便被傳送陣送到了原點。
不停地有人嘗試,大都如此,不到十分鐘,很快便有莫名的拉扯力將他們拉出,一眨眼,便被送了出來,待上了十分鐘的,不過寥寥數十人罷了。
出來了以後,大家卻都緘默其口,隻字不提在裡麵到底發生了何事。
池青也邁了進去,一腳踏入,仿佛變了一個世界,眼前是一片開闊的森林景象,各類說不出名字的靈植錯落分布,少年緩步走在草地之上,仿佛就是生活在這裡一般自然。
池青用靈力探查了一番,這個秘境應當是陣法所做,可以照出自己內心的欲望,池青心中並無太大的欲望,所以看見的也就是陣法原來的模樣。
池青在裡麵悠然自得,外麵觀察的長老們卻因為他掀起了軒然大波。原本長老們正閒聊著各峰近況,又推杯弓盞,很是客套了一番,才勉強朝留影石的情況遞了幾個眼神,新弟子們表現得平平無奇,幾個表現得稍好的也不足為奇。
縹緲峰峰主路由川從閒聊中瞥了一眼情況,忽的放下茶杯,猛站起來。
“怎麼會,他怎麼會破了陣法!”
在各色各人光怪陸離的景象中,池青獨自在林中散步的身影一下子變得顯眼起來。要想讓陣法顯現出原來的模樣,隻有兩種方法。
其一,是有足夠的實力,將陣法完全破解,但此陣法,乃是高級陣法師所做,要破解至少要有元聖的實力,境中少年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絕不可能達到如此境界;其二,便是心中毫無欲望,做到本心依舊。
保持本心,聽起來容易,做起來卻難如登天,作為一個人,總是有各種各樣的欲望,萬事萬物,都逃不過一個情字,哪怕隻是你對吃食的一點貪戀,都會被陣法捕捉,成為擊敗你的工具。
至少作為仙劍宗三長老,他從未看過能夠靠本心破解這個陣法的弟子,哪怕是他自己,都要頗下一番功夫。
其他長老被路由川的動作吸引過去,都看向了池青的留影石。
“路兄不必驚慌,且看下去,想必很快就能見分曉。”
“此陣法從未有人完全破解過,想必此子應是心性極好,可入我落雲峰。”四長老緊盯著留影石,似是不經意間說道。
“柳作絮你個破煉器的彆太過分,要來也是來我們萬藥峰,哪輪得到你做聲。”三長老一聽就不樂意了,“這小子長得白白淨淨,一看就是做我們醫修的料子。”
“顧采薇你才是,什麼好的都讓你撈去了,以前是我讓著你,我們落雲峰可不是吃素的。”
四長老氣的吹胡子瞪眼,這顧采薇年年都是如此,作為一個女子,霸道得很。
剛剛淡然喝茶,相互吹噓的假麵一下粉碎,宗門大殿的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
路由川隻好站起來打和場,這三長老和四長老也不知道到底有什麼糾紛,總是看對方不順眼,處處挑刺,以前還隻是私下裡,現在為了一個小子,當著宗主和其他長老的麵都敢吵起來了,苦了他這個老好人,處處為打他們圓場。
現在局勢動蕩,魔族妖族也不安分,正是需要好苗子的時候,可好苗子難遇,從私心出發,路由川也是想要陣法中這個家夥的,尤其是對比起池青的從容,其他的新弟子看起來都過於平庸了。
“好了,等看完再行商議吧。”坐在正中間的宗主看著這場鬨劇,淡淡開口。
三長老四長老隻好停下這場辯論,重新拿起茶杯,做出一番不在意的樣子,隻是他們的目光,卻還是死死釘在留影石中的池青身上,絲毫不肯挪開,仿佛池青已經是他們門下的弟子了。
大長老抿了口茶,默不作聲,靜靜看著。五長老更是不明白他們到底在爭執一些什麼,隻是自顧自的觀察各種留影石。
宗主有些頭疼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本就因為門下首席弟子的反常而煩悶的心情更上一層樓,更是對當初那個對宗門滿懷期待的曾經的自己由衷懷疑起來。
池青並不知道宗門大殿發生的一切,在陣法裡呆了一刻鐘,沒感覺到其他人所說的什麼拉扯力,便想著自己走出去,陣法倒也不排斥他,很快將他放了出去。
池青是魔宮宮主,按理來說,身上應該帶有魔族氣息,而陣法一接觸到魔族氣息,便會向宗主發出警報。
可巧就巧在,池青雖是魔宮宮主,但並不是魔族之人,她是老宮主從外麵帶回來的孩子,隻說了是作為繼承者進行教養,魔宮其他長老在老宮主的震懾下,也不敢多言。
迄今為止,知道魔宮宮主不是魔族之人的人隻手可數,池青也是了解情況後,才敢直接到仙劍宗來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