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桑什麼也不管,把她拽到了角落處。
許荼一個踉蹌,差點摔了。
上課了,遠觀的同學都回教室了。
祁桑冷漠的看著她,不說話。
祁桑從眼睛裡,言語裡都透出一股刺骨的冷氣,讓人不得不遠離,長的也很冷。
許荼撇了他一眼,往後退了一步,隔著有兩個人的距離。
整理了下衣服。
許荼直切話題,“說。”
祁桑終於開口,“你自己比我都清楚我找你的原因。”
還是不說話,又是這樣。
“說話。”
煩。
“我走憑什麼要跟你說。”
“那你想跟誰說?”
許荼想,“祁桑的腦回路依舊神奇。”
“關你什麼事。”
祁桑慢慢靠近她,看著她,許荼往後退了退,抵到牆才停了下來。
離的很近,許荼能清晰的聞到他身上的清涼薄荷味,跟他人一樣。
祁桑彎腰,看著她的眼睛,許荼抬眼,正好與他對視上了。
祁桑身形修長,肩寬腿長,模特的好料子,這麼彎著腰應該挺累。
祁桑的眼睛窄長,眼尾有一顆痣,頭發散落在額頭,有些頭發略微有點長,肆意被風吹亂。
許荼下意識幫他理了理。
過了兩秒,她的手停在發梢中,連忙收回了手,手中還殘留著發尾的觸碰感。
祁桑頓了頓,微微皺眉。
“不打算說嗎?”
“家事。”
許荼移開了視線,“回去吧,上課了。”
“……”
祁桑直起了身子,往後退了一步。
在回教室的路上,祁桑跟在她身後。
從兜裡拿出手機來看,宋櫟連續發來了十幾條消息。
祁桑一條一條翻閱著。
【大爺你去談個話怎麼還不回來!】
【這節課喵的換課了,上數學,你知道那食人魚什麼性子。】
食人魚是他們為林峪雨取得綽號,林峪雨是教導主任,自然在教學方麵很是嚴格,容不得半點馬虎,不對就罰,還嚴。
【指不定她又要整什麼幺蛾子。】
【快點回來!!】
【完了完了完了。】
【???】
【哥你倒是回消息啊!】
剩下的消息祁桑沒再看,回了個【沒事。】
關了靜音,放兜裡。
“報告!”
林峪雨看了眼門外,“進來,沒有下次。”
祁桑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拍了拍宋櫟,“今天食人魚大發慈悲沒讓我去跑個十來圈?”
“看起來她今兒心情不錯,沒有事皆是福。”
“你們說了些啥?問沒有?”宋櫟偷偷轉身。
祁桑過了幾秒才開口,“滾。”
“得。”宋櫟了解他,肯定是什麼也沒問出來。
三年前。
祁桑站在大雪紛飛的街道,戴著許荼送的圍巾,看著許荼蹲在地上玩雪。
“過來。”
許荼轉頭看了眼他,“乾嘛。”
“過來。”
許荼起身走向他,“怎麼了。”
祁桑伸手握住許荼的手,放進了自己的口袋,“你手好涼,給你捂捂。”
“哇,好暖和。”許荼對著他傻笑。
一年四季,許荼的手腳幾乎都是冰涼的。一到冬天,祁桑總是為她暖手,像茫茫雪霧裡的一處陽光,讓人溫暖安心。
祁桑和許荼在同一所學校讀書,當然還有宋櫟。
宋櫟和祁桑初中認識的,一直到現在,很多事情祁桑不說,宋櫟都知道,當然還有三年前的事兒。
祁桑和許荼是青梅竹馬,從小就認識了,一直持續到到初中都沒分開過,直到初二下學期那年許荼轉學了,沒有任何征兆,沒有任何信息,像是人間蒸發一樣,找不到她離開過的蛛絲馬跡。
消失了,就像雪花一樣,轉瞬即逝,但雪花也有它存在過的痕跡。
祁桑被大雪埋沒,沒有方向,沒有目標。
一個人,不想出來,慢慢地話也變少了。
執著,執著到什麼地步。
堅信她一定會回來。
等了三年。
時光在消逝,人也在變。
每年的洋桔梗,也有不一樣的機遇和生命。
時間流逝的很快,也很慢。
霧在被慢慢的吹散,他看清了。
是她回來了。
是她,也不是她,不一樣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