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二十年二月十九,嘉貴嬪謝靜蓉產下皇四子予珺,晉從二品嘉昭儀。
謝靜蓉出身高貴,陳郡謝氏,禮部尚書謝懿嫡長女,因此被許多人視為極大的威脅,懷孕期間不斷有人搞鬼,意圖打下謝靜蓉肚子裡的孩子,或至少也要殺母奪子。
其中尤其以目前與皇後一樣已經形同被軟禁的太後為甚,不斷的利用自己埋在宮中的釘子意圖對謝靜蓉下毒手。
原因很簡單,既然皇後如今已經沒有希望了,那就隻有儘量減少皇子的數量,確保將來一定是予璃即位,尤其絕對不能讓家世高的嬪妃生下孩子。
更何況謝靜蓉的家世實在太高了,要真讓她生下兒子還得了?
沒想到卻是連續十幾個太後的釘子被拖到頤寧宮外仗殺,其中就包括了芳語,孫竹息亦被仗責五十,到現在還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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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淩更毫不客氣的揚言,謝靜蓉肚子裡的孩子要是出什麼差錯,他絕對會廢後,而且朱家全族陪葬,到時候誰阻止都沒有用,太後如果不信可以隻管試試。
正月時因為朝中大臣尤其是王誌國極力反對導致無法廢後,已經讓玄淩非常火大了,沒想到太後到現在還不肯收手。
幾天後,玄淩下旨以禦前失儀之罪奪太傅王誌國官位爵位,即日起閉門思過,不得出家門一步,等於是軟禁了。
玄淩一直非常敬重王誌國,如此重罰當真從未有過。
玄淩這麼做可能是要清楚表明自己的態度,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他絕對不會再對朱家客氣,可他卻忘了,他這麼做也等於間接如了太後的意不是嗎?王家的勢力可更在謝家之上啊。
最重要的是,他這麼做深深傷害的可是一直以來最支持他的老師,仔細算起來到底誰的損失比較大啊?
玄淩的行事作風一直很容易感情用事,哪怕是重活一世也還是沒有太大改變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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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
王誌國閉著眼睛半靠在床上,眼淚卻無法控製的流了出來,一隻手緊攛著被子,儘管早有心裡準備,真正聽到時仍是痛徹心肺啊。
伴君如伴虎,一個不慎就隨時可能會有性命之憂,他在隆慶時就已經不隻一次被貶,甚至曾被打入死牢,早該有這種認知了不是嗎?
隻是無論他在先帝時如何受辱,都從來沒有這麼心痛過啊。
或許真是他對玄淩的期望太高了吧?這幾十年的師徒之情久而久之就讓他忘了玄淩是一個坐擁天下的皇帝了。
“大哥.........”王誌遠看他這個樣子,伸手握住他的手,不忍的叫了一聲。
“我沒事”王誌國搖了搖頭:我當時站出來反對時就有這個心裡準備了,我都已經是年過六十的人了,這官位丟了又有何妨?我擔心的是這事會連累你跟婷兒。
“您都看得開了,我又有什麼看不開的?”王誌遠苦笑了一聲:了不起就是丟官罷職而已,我當初在黃州那種地方待了快七年都沒再怕了,更何況如今?再大的事我們都承受過了不是嗎?隻是如今這樣,我擔心婷兒在宮裡會沉不住氣。
“二弟,你要我們的人幫我帶話給婷兒”王誌國睜開眼睛,平靜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說:要她千萬別插手這件事,這事隻有我一個人受罪就夠了,我絕不能把自己的女兒也拖下水。
“我知道”王誌遠也隻能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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