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混亂的畫作。”鐘離盯著繪畫作品看了一會兒,心裡有了數。
“鐘離先生有什麼看法嗎?”司馬暉輝沒有將視線放在畫麵上,而是一直關注著鐘離的表情,看到鐘離長時間盯著畫作且任何異常後,目光輕微閃了閃。
“看法談不上,”鐘離轉頭對上司馬暉輝的視線,聲音依舊平和,絲毫看不出被人試探的不滿或是其他什麼負麵情緒,“不過這幅畫內藏著一處秘境。”
“秘境?”司馬暉輝眯起眼睛,隱藏了眼底閃爍的光彩。
“以普遍理性而論,也可稱之為‘領域’。”鐘離伸手支著下顎,用這個世界的的說法解釋道,雖然本質上還是不太一樣,秘境是天地間空間扭曲形成的獨立穩定的小世界,有獨屬於秘境的規則,領域則是某個人以強大的力量在短時間內建立起的一個屬於自己的穩定空間。
司馬暉輝扭頭看向那副畫,若有所思,“所以我們感覺到的眩暈感是這個領域想拉我們進去?”
“這是一個已經成型的領域,”鐘離看著司馬暉輝將白布重新蓋在畫作上,給出了一個非常合理的建議,“也許讓咒術師來處理會更合適。”
“我以為鐘離先生會有能力處理。”司馬暉輝笑眯眯地說道。
“我不過一介普通人,”鐘離麵不改色,對司馬暉輝的試探當作不知情,“如何能與專業人士相提並論?”
“哈哈哈,鐘離先生的學識可談不上是普通。”司馬暉輝知道分寸,試探的機會有很多,沒必要把人得罪死了,更何況,忽略身份立場,他本人也相當欣賞鐘離先生,見多識廣、博學多才、溫文爾雅、平易近人,誰會不喜歡呢?
“慚愧,我不過是記性比較好。”鐘離和司馬暉輝一起離開了這個空房,從始至終沒有回頭看一眼那副詭異的畫作。
鐘離確實有能力解決這幅畫,並且輕而易舉,哪怕他如今傷勢未愈,但是他並不想乾涉這方世界人類的成長,這個一個無神的世界,人類有人類的應對方法,他隻能提供“普通人”所能提供的幫助,至於世界意識的擔憂,那是另一件事。
說到底,他隻是這個世界的過客,不會永遠停留在這裡,而且在提瓦特他尚且沒有過多乾涉,如今更是將所有的權利交還人類,那麼在這個完全由人類自己構建起來的世界,他又有什麼理由來乾涉呢?
在前進的路上,也許會跌倒,也許會受傷,但人類從未停止向前的步伐,他們的意誌,可以撼動一切——即使是神明,也無法動搖的意誌。
“鐘離先生久等了,”司馬暉輝交代完畫作的事情後,走向佇立在一旁的鐘離,“話說回來,以鐘離先生的學識,為什麼願意在一家殯儀館工作呢?”
其實沒什麼理由,無非就是往生堂工作習慣了,再加上殯儀館的工資高又清閒。
當然了,鐘離沒有提及往生堂的事情,隻說了後半句,雖然這是真話,但是司馬暉輝很明顯並不相信,或者說,沒有全信。
“鐘離先生!鐘離先生!”
熟悉的呼喊聲在身後響起,鐘離回頭看向來者,孩子們歡呼雀躍地跑過來。
“又見麵了,幾位小朋友。”鐘離溫和地和步美幾人打招呼,本該是淩厲的金瞳,被丹霞橙眼影暈染得多了幾分柔和,再加上鐘離本身的氣質,給人的印象就是沉穩可靠、溫文爾雅,所以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幾個孩子的稱呼都從“鐘離叔叔”變成了“鐘離先生”。
“鐘離先生很受歡迎啊,”司馬暉輝笑著調侃了一句,順勢告彆道:“我就不打擾鐘離先生了。”
“司馬先生慢走。”鐘離不緊不慢地開口,接下來,司馬暉輝估計會聯係他的同伴,先告知自己的試探結果,然後喊異能界的人來處理這件事,但這些都和鐘離無關了,畢竟,他隻是一個“普通人”。
“鐘離先生,我們打擾到你了嗎?”孩子們不明白裡麵的圈圈繞繞,隻看到司馬暉輝原本和鐘離聊得好好的,但是在他們過來之後就告辭離開。
“怎麼會,司馬先生有事要做,”鐘離垂眸安撫著孩子們,不過這也是實話,沒有摻雜一點謊言,“你們是一起出來玩?”
“是啊,”步美眉眼彎彎,興致勃勃地介紹著少年偵探的委托,“我們接到委托,要去找吉野同學的小貓。”
半路被少年偵探團堵住的柯南半月眼跟在他們身後,表情無奈,對於這種找貓找狗的委托已經習慣了,畢竟他們隻是一群小學生,怎麼可能會有人來委托一群小學生做什麼委托,隻有同齡人才會拿著假麵超人的卡片作為報酬來委托少年偵探團,另外,剛剛那人是誰?
“我們接過很多委托哦!”元太探出頭,臉上沾著灰塵,不過他絲毫不在意,一臉驕傲地挺著胸膛,“如果鐘離先生有什麼事情的話,也可以委托我們少年偵探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