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原本是打算買些食材。”鐘離倒是很坦然,“不過出門的時候忘了帶錢。”
澤田弘樹:“……”
一點也不意外呢。
“不如鐘離先生今晚去我家吃飯吧,”澤田弘樹熱情地發出邀請,“爸爸一直很想感謝鐘離先生。”
“舉手之勞,不足掛齒。”鐘離雙手環抱,協恩圖報什麼的,他也做不出來,更何況,鐘離確實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剛好爸爸今天新買了食材,鐘離先生就去嘛~”澤田弘樹也知道一些對方的性格,沒有再就這件事說什麼,對方不在意,不代表他們能不報答。
“既然如此,今晚多有打擾了。”鐘離不再拒絕,他本就沒有目的地,偶遇澤田弘樹也是意外之喜。
堅村忠彬對鐘離的到來雖然有些意外,但還是十分熱情,桌上的菜肴都是很普通的家常菜,“手藝有限,希望鐘離先生不要嫌棄。”堅村忠彬將幾碟菜端上餐桌,澤田弘樹還給畫眉喂了一些堅果。
“怎麼會。”鐘離對於桌上的菜隻說優點,不談缺點,堅村忠彬不是專業的廚師,不需要那麼詳細的好壞評價,如果是香菱做的菜,鐘離會說一些他認為可以改進的地方,但廚師不是香菱,麵對不同的人說不同的話,鐘離對此心中有數。
一頓賓主儘歡的晚餐後,鐘離提出告辭,時間不早了,他不能繼續呆著打擾人家。
沿著小路回家,畫眉突然扇了扇翅膀,鐘離順著空氣中淡淡的血腥味過去,容貌綺麗的金發女人靠在牆邊,聽見腳步聲,警覺地抬起頭,鐘離裝作沒看見對方藏在手心裡的匕首,站在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詢問道,“需要幫忙嗎?”
貝爾摩德紅唇微啟,似乎想說什麼,手機屏幕亮了一下,貝爾摩德一邊警惕著鐘離,一邊拿著手機艱難地站起來,看了一眼手機郵件,將頭發撩至腦後,“那就麻煩鐘離先生準備一下醫療箱了~”
彆墅裡,鐘離將放在櫃子裡從未打開過的醫療箱拿出來,將貝爾摩德可能用到的工具擺在對方麵前,貝爾摩德的傷在腹部偏上,處於一個比較尷尬的位置,鐘離目光一如既往的平和沉穩,貝爾摩德則是毫不在意地脫下衣服,露出鮮血淋漓的傷口。
傷口處理的很快,哪怕鐘離極力控製著自己的視線,但是還是會不小心看到一些不該看的,貝爾摩德接過鐘離遞過來的一看就是還未拆封的新衣服,自己處理了那些染血的繃帶和工具。
坐在沙發上開始發郵件,用視線餘光觀察著鐘離的動向,對方在幫她處理了一下傷口後就在廚房裡忙,開放式廚房能夠清楚地看見對方的一舉一動,無論是清洗食材,還是切菜、添水,都自帶一種不緊不慢的矜貴。
“鐘離先生身上似乎有不少秘密呢,”貝爾摩德放下手機,語調微微上揚,似乎是在調侃,又似乎是試探。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這並不奇怪。”鐘離麵不改色地將鍋蓋蓋好,這些東西要泡一晚才能煮粥,算是明天早晨的早餐,收拾了廚房後給自己和貝爾摩德倒了一杯水,對貝爾摩德的試探裝作不知道。
“我很好奇,鐘離先生一個月前是如何活下來的。”貝爾摩德思考了一下,很直白地詢問道。
“不過運氣好。”鐘離端著水杯喝了一口,避開了回答重點,“時間不早了,需要床鋪嗎?”
“打擾了?”貝爾摩德倚在客房門口,指尖夾著一根還沒點燃的煙,語氣是明晃晃的誘惑意味,“鐘離先生要來一起睡嗎?”
“說笑了。”鐘離麵不改色,根本不接貝爾摩德的調戲。
客房裡,貝爾摩德壓下眉眼,煙氣從窗口飄出,手機冰冷的光芒照在臉上,本就因失血而蒼白的臉色顯得愈發虛弱。
睡覺是不可能睡的,在自己的公寓裡都難以進入睡眠,更何況是在一個底細不明的人家裡,最多隻能在床上稍微躺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