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看到那幾乎彌漫天際的業障氣息,鐘離微微皺眉,站起身提出告辭,“抱歉,我突然想起有些事情要處理,先走一步。”
“啊?發生什麼了?”鈴木園子表情茫然,她心心念念的小章魚還在燒烤架上烤著。
“鐘離先生是走來的吧,如果有急事的話我開車送你。”衝矢昴同樣站起身,語氣關切。
鐘離禮貌地婉拒了衝矢昴的建議,業障的氣息已經被風隔絕,鐘離心裡微鬆,步伐匆匆地離開。
“我去看看。”柯南丟下一句話追著鐘離跑出去,衝矢昴緊隨著柯南的步伐走出去,幾步路的距離,兩人同時到達彆墅圍牆的大門口,眼前是空無一人的長巷。
柯南愣了一下,他最多慢了鐘離兩秒走出彆墅,怎麼可能就找不到人了?就算是進了巷子,他看得很清楚,鐘離是往右拐的,右邊距離最近的巷子也得先過路然後往前走一段,少說也有四五十米,兩秒鐘就看不見人影了?總不可能是突然消失吧?
柯南和衝矢昴對視一眼,兩人在周圍轉了一圈也沒找到人影,鐘離仿佛就那麼憑空消失了。
“發生什麼事了啊?”孩子們一臉茫然,不隻是孩子們,連柯南和衝矢昴都是一臉不解,在他們看來就是鐘離突然抬頭,然後匆匆離開,毫無征兆。
“難道是有人給鐘離先生打招呼?”柯南百思不得其解,他不覺得鐘離會忘記什麼事,鐘離的記性那麼好,連一些瑣碎的小事都不會忘記,更彆提什麼重要的事情了。
所以隻能是鐘離感覺到了什麼,抬頭後得到了旨意,然後不得不急忙離開。
一些人的直覺很準,而且赤井先生也說過他們對視線很敏感,目前為止這是最合理的解釋了。
不過究竟是什麼事情能讓鐘離匆匆離席?
數公裡外,鐘離在幾秒內趕過來,目光落在那個表情痛苦的清秀少年身上,和第一時間趕過來封鎖這片空間的溫迪對視一眼,隨著悠揚悅耳的笛聲,金色能量籠罩在眼前這個被黑霧包裹著的少年周圍,雖然隻是星星點點的力量,卻不容置疑地將黑霧按了回去。
兩位神明聯手控製少年身上失控的業障,容貌清秀俊美的少年半跪在地上,意識被人從無儘黑暗中拉出,眼睛還沒看清來者的全貌,胸膛已經發出了聲音,“帝……帝君。”
“我在。”鐘離蹲下身一手扶著不知道怎麼跨越世界來到這裡的魈,那濃鬱的業障第一時間就被他們察覺到了,溫迪的速度比他快,但是鐘離清楚溫迪現在情況也不太好,所以才急匆匆地趕過來,還好,他沒來晚,他們都沒來晚。
“帝君。”魈的意識並不清醒,隻是下意識地喊著這個呼喚了上千年的稱呼,手指下意識地抓著鐘離的衣袖,雖然說是“抓”,卻又在潛意識裡擔心冒犯了神明,隻敢虛虛地拉著。
“呼——”溫迪鬆了一口氣,叉腰看著靠在鐘離肩膀上半昏迷的小夜叉,“還好我來得快。”
鐘離輕輕鬆鬆將魈抱起,相比起明顯是成年人的鐘離,魈看上去不過是半大的少年,少年的額頭靠在鐘離胸膛上,黑發金瞳的神明視線掃過周圍,“我們先離開再說。”
兩位神明帶著一個人悄無聲息地從特殊事件調查局的包圍中離開,來時無人知曉,走時無人察覺。
“老爺子,你家小夜叉是怎麼跑過來的?”溫迪看著在鐘離懷裡的魈,注意到對方皺起的眉頭,拿出斐林撥動了琴弦。
鐘離搖搖頭,並非他們對此毫無頭緒,而是無法確定,畢竟如果真按照他們所想的那樣,魈的舉動就太危險了,哪怕他們兩很清楚那大概率就是真相,“等魈醒來就知道了。”
“我可是放棄了到嘴邊的酒趕過去的,”見魈的表情沒那麼痛苦了,溫迪的手指也沒停下,悠揚的琴聲安撫著躁動的情緒,讓人變得平和,溫迪一邊彈琴一邊順便瘋狂暗示鐘離,“唉,就差那麼一點就能喝到了。”
“飲酒還需適量。”鐘離表情無奈,他也很清楚,溫迪隻是想找個借口喝酒而已,理由都是順帶的。
溫迪:“欸嘿。”
在兩人默契地趕路下,沒過多久就抵達了鐘離的彆墅,將懷裡的少年放在床上蓋好被子,鐘離悄無聲息地離開了臥室。
“沒事的話我也走了。”溫迪收起琴伸了個懶腰,他過來就是為了穩定魈的情況,現在既然已經搞定了,溫迪還惦記著自己沒喝到嘴裡的那杯酒,打了個招呼後一溜煙就沒了人影。
鐘離無奈搖頭,將視線轉回魈的臥室沉思了一會兒,拿出茶壺給自己泡了一壺茶,坐在沙發上等人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