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普普通通的談話 等臥……(1 / 2)

等臥室裡的人陷入熟睡後,一道綠色的身影出現在彆墅裡,坐在桌前的鐘離看了看他,抬手立起屏障。

“老爺子,你真的沒事?”溫迪直奔主題,神色是難得一見的凝重,“被寒天之釘砸進海裡,你乾什麼了?”

“無妨,”鐘離遞給溫迪一杯茶,輕描淡寫地回答道,“隻是攻擊了一下天空島。”

溫迪懷疑地盯著鐘離,他嚴重懷疑摩拉克斯話裡藏了很多水分,天理之戰祂們也攻擊了天空島,但是祂們也沒直接被寒天之釘砸下來啊,他對於這些事情的記憶不全,沒辦法判斷真實情況。

“寒天之釘不是對著我,是對著璃月。”鐘離又糾正了一下溫迪話裡的錯誤,那是天理最後的反撲,摩拉克斯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璃月被毀,才會在力量耗儘無力阻攔的情況下硬生生扛下了這一擊,讓寒天之釘遠離了城市砸進海裡。

至於攻擊了一下天空島,這句確實是實話,隻不過是用岩槍砸碎了半個天空島而已。

“然後呢?”溫迪盯著鐘離,追問道,“你失去意識了?”

鐘離保持沉默。

溫迪吐出一口氣,將鐘離給他倒的茶一飲而儘,“如果不是旅行者,你是不是根本不打算說出來?”

摩拉克斯你可真能忍,寒天之釘能夠直接摧毀一個國家,它的力量自然不容小覷,毫無防禦地硬抗天釘,身體被洞穿是必然的,更何況摩拉克斯祂沒有失去意識!也就是說,祂能清楚地感知到自己在被從裡到外毫不留情地摧毀。

而且摩拉克斯記得過去真實發生的一切事情,簡單來講,摩拉克斯現在清清楚楚地記得自己是如何被寒天之釘摧毀,以祂的記憶力來說,當時的感覺完全可以一比一還原!相當於每次回憶起這件事就等同重新被砸了一遍!

“那沒有意義。”鐘離自然也能感覺到風的壓抑,神明不會輕易表露情緒,於是千風替它的神明展現那些不會顯於人前的情感,鐘離重新幫溫迪倒了一杯茶,端起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

摩拉克斯語氣平靜,重複了一遍,“那沒有意義,巴巴托斯。”

溫迪僵坐在原地,其實在那些失落的歲月裡祂自己也很慘,比如像旅行者說的那樣翅膀被貫穿、身體被撕裂,但祂不記得,所以祂完全可以當作什麼都沒發生,但是摩拉克斯不一樣,祂記得一切發生的事情,大家一起經曆了痛苦、壓抑又漫長的歲月,到頭來真正記住的隻有一位——銘記本身,就是一種磨損。

可就像摩拉克斯說得那樣,現在再談及這些毫無意義,那是不被世界記憶的過去,那是失落的歲月,為了如今的結局,神明們力挽狂瀾,將力量、權柄、生命、記憶、靈魂當作砝碼放上天平,讓這座一邊倒的天平稍微傾向新生。

溫迪一言不發地離開,其實祂完全可以理解摩拉克斯的決定,因為換作是祂,祂也會做出同樣的決定,反正都已經過去了,未來也在向好的方麵發展,又何必說起那些黑暗的歲月,即使想起來也不過是徒增磨損,百害而無一利。

因為想不起來,所以可以當作故事聽一聽,就像是做了一個記不清內容的噩夢,不會對現實生活有什麼影響。

作為神明,巴巴托斯完全讚同摩拉克斯的決定,可作為溫迪、作為朋友,他並不想讓鐘離一個人承擔那些,但是溫迪無比悲哀地發現,他做不到打破沙鍋問到底,因為祂是神,隻因為祂是神。

有些事情,僅僅是知道都會帶來不可預知的遭難,這種涉及到整個提瓦特命運的秘密更是如此,所以溫迪不會細問,鐘離也不會細說。

因為祂們是神,因為祂們要為提瓦特的生靈負責,用所謂的大局觀看待、處理事情,這是神所必備的悲哀而殘酷的能力。

鐘離沒有挽留溫迪,在原地坐了一會兒,將茶壺茶杯收拾乾淨,然後收起屏障回到臥室打算休息。

溫迪隻是一時難以接受而已,緩一會兒就好了——鐘離垂下眼眸,冷靜地思考著——鐘離很確定這一點,因為祂是巴巴托斯,是千風之執政,是蒙德的風神,所以祂一定會接受的。

事實也是如此,離開彆墅的溫迪坐在東京鐵塔頂部,神色平靜,什麼都沒做,什麼都沒想,隻是靜靜坐在那裡看下麵的萬家燈火。

第二天早晨,波羅咖啡廳。

“早啊!”溫迪笑眯眯地衝剛進來的幾人打招呼,手裡還拿著一份三明治。

“早。”鐘離點點頭,兩人的目光一如既往,仿佛昨晚的談話不曾發生過。

“賣唱的,你在吃什麼好吃的呢?”派蒙在其他人驚訝的眼神中飛過去,好奇地探頭看向溫迪麵前的食物,“看上去好好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