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朣眨了眨眼睛,心裡知道陳祝說的就是自己剛才在電視台見到的前男友談由。她看著窗外炸成一朵一朵的濃積雲,不知道為什麼陳祝會問出這句話,卻還是回答了他。
“不愛了。”
觀朣粲然一笑,儘力做到輕鬆而自然,然而陳祝在聽到這句話後沉下眉眼,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觀朣被陳祝送回家,一路上她都在找機會問為什麼陳祝會出現在電視台,並且兩天都遇到他,這讓她有充足的理由懷疑陳祝也是被邀請的嘉賓。
奈何陳祝一路都在問她工作上的事情,讓她錯過了問出口的時機。
回到家後,觀朣躺在床上,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於是抱著退節目的決心給編輯發了消息。
[見月大大……]觀朣剛輸入稱呼,又覺不對,[見月姐姐,實在抱歉,我有點事情可能參加不了節目了,實在是抱歉。]
[我想著先和你商量……]觀朣這句話剛打了一半,編輯那邊便秒回。
[什麼事,說來聽聽。]
觀朣刪除剛才的話,心情有些鬱悶,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跟編輯說,思來想去還是先刪除了剛才的話重新編輯,[私事。]
[可以的,那就解約吧。]
看到解約兩個字,觀朣激動地坐了起來,[見月姐姐,我不是才和你商量呢呀。]
[說,到底什麼事兒!]
觀朣心裡糾結起來,這要如何說,難道說她在電視台遇到了前男友,知道前男友也參加這個節目,不想在節目上碰麵。觀朣把手機扔到一邊,向後倒去,然後用被子把自己像個毛毛蟲一樣裹起來。
“為什麼偏偏他也參加這個節目啊!”觀朣躲在被子裡怒吼,雙腿像海豚尾鰭一樣上下擺動。
淩夏開門進來時,聽到觀朣從被子裡傳出來的悶聲,走到床邊,脫下鞋伸出腳踹了踹觀朣。觀朣腦袋往出一探,又把自己攤開,坐了起來。她從淩夏手中接過雪糕,滿麵愁容地舔了一口。
淩夏沒有發現觀朣的異樣,一臉八卦地坐到觀朣身邊,湊近她的臉色眯眯地問:“老實交代,剛才送你回來的男人是誰?”
剛才穿著夾板拖鞋的淩夏一手提著裝滿雪糕的袋子,一手捏著雪糕棒,剛從超市出來,便看到觀朣從一輛沃爾沃上跳下來。男人送觀朣到小區門口,直到觀朣進了小區門,男人還站在原地目送。
“呀,你吃了沒?我剛在外麵吃過了,忘記給你發消息了。”觀朣咬了一口雪糕,被冰得齜牙咧嘴的,另一隻手按著發疼的腦袋。
淩夏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顯得有些不滿,朝著觀朣靠近一點,催促道:“哎呀,彆打岔,剛才送你回來的男人是誰?”
“陳祝,我師兄。”
說罷,觀朣站起來把雪糕棍扔進垃圾桶裡,一臉愁容地走到窗邊看著窗外無人的街道。她現在滿腦子都是該怎麼跟編輯說,又不能去找談由,命令他不要參加。
“啊,那就是你師兄啊,觀朣,你怎麼做到的!”
“什麼?”觀朣都快要哭出來了,像攤爛泥一樣趴在窗子上,哪還顧得上搭理淩夏,回應也越來越敷衍。
“你怎麼做到天天麵對人間極品不動心的,要放在其他人,你不早撲上去了。”淩夏越說越激動,語調也越來越高,“你要是跟他在一起,還愁漫畫被連砍十本嗎!說真的,你要不彆參加那個節目了,直接把你師兄收入囊中,然後以他為原型創作,這不什麼都有了。”
聽淩夏說起這個,觀朣俄然驚醒,她光想到談由了,卻忘記了師兄也出現在了電視台,而他也極有可能像淩夏說的那樣,是節目組邀請的男嘉賓這回事兒。
她想,如果陳祝真的是節目組邀請的嘉賓,兩人在節目裡相見,她可以做到心無波瀾地錄完節目嗎!觀朣腦海浮現出她和陳祝在節目見麵的畫麵,瞳孔逐漸失神。
淩夏瞄了一眼不知到哪裡神遊的觀朣,在她眼前招了招手,“嘿,想什麼呢?”
“我們,不可能。”觀朣心不在焉地回答,為自己剛才無端的想象感到煩躁。
現在重要的是解決談由的事情,她是絕不可能和談由參加同一檔節目的。至於陳祝,遇上了那就遇上了吧。
“為什麼?他是你師兄,感情基礎總歸是有的啊。”
觀朣想起兩年前的事情,默了默,含糊又乾脆地解釋:“他喜歡馬龍,我喜歡許昕。”
說完觀朣覺得自己的解釋有些蒼白無力,卻又不能再說什麼,有些事情本就不是用語言能解釋清楚的,即使那人是自己的親密好友,也無法輕易地說出口。比起那些不存在的理由,或許這荒謬的解釋會更能讓人接受。
但是淩夏大概和正常人不一樣,之前彆人也問過她這個問題,她都以這個回答搪塞過去,而彆人皆是一臉匪夷所思的樣子,反觀現在的一臉讚同的淩夏,觀朣不禁在心中感歎:果然,淩夏不是一般人。
“那昨天你不是還對他避之不及嗎,怎麼今天是他送你回來的。”淩夏的手背過去伸進衣服內,然後又從胳膊掏出內衣帶子,接著從短袖下擺抽出內衣甩在一邊,整個人舒服地躺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