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在監控室,觀朣已經將小屋發生的矛盾看得一清二楚,事情的大概就是他們買回來兩張張折疊桌子和幾副碗筷,現在要分配安裝桌子和清洗碗筷,白天坐在沙發另一端的女生想要動手安裝桌子,卻被第三位男嘉賓製止說是這是男生做的事情,女生去清洗碗筷就好了,於是女生將這件事情上升到性彆歧視上麵,而男生辯解不過,兩人就吵了起來。
這會兒回到小屋,她的麵上沒有任何異色,當做自己完全不知道事情的原委一樣,心裡卻是翻江倒海。
她可不想在第一天就成為衝突的焦點,於是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裝模作樣地跟和她對視的幾人打了聲招呼。她現在隻想趕緊躲到房間去整理自己的東西,可剛走到樓梯口,背後就傳來夏銘的聲音。
夏銘揚著聲音喊了她的名字,又略帶急切的製止,“你放著吧,我來弄就好了。”
觀朣回身,眉頭暗挑,意味深長地看著朝她走來的夏銘。
開放廚房緊挨著去往二樓的樓梯口,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她是要去二樓而非廚房的。
夏銘這一句話讓坐著的其他嘉賓眼神自然聚集到她身上,而她原本要邁上台階的腳就這麼被這句話硬生生地扒了下來。
觀朣無奈扯起嘴角,擺出得體的笑容,眼神卻是沒有笑意的,她不冷不淡地看了夏銘一眼,為難地掃視了一圈廚房,感激地說道:“啊,那好吧,說實話我也不是很擅長整理廚房的。”
說完這句話,觀朣捕捉到夏銘眼神一愣,她躲開夏銘的眼神看了其他嘉賓一眼。既然說了這話,她已經不能擺出若無其事的樣子上樓了。
她剛想走到沙發上坐下,身後就傳來一聲電飯鍋內膽與手機接觸的聲音。她回頭看去,夏銘那雙沾滿洗潔精泡沫的手遊移在空中,他不好不好意思地看大家一眼,最後目光停留在她的臉上,滿臉堆笑地解釋:“有點滑,沒拿住。”
觀朣回笑一聲,並不作答,隨即扭頭朝沙發走去。
剛才發生矛盾的女嘉賓聽到這聲響卻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朝廚房這邊走來。
女嘉賓繃著臉一邊走一邊挽起袖子,來到廚房後,她的語氣不似剛才那樣劍拔弩張,而是放軟了聲音,聽起來有些委屈又有些倔強,似有撒嬌意味。
“沒關係,還是我來吧。”
而一旁的夏銘沒有拒絕,他在眾目睽睽之下,把手機從電飯鍋內膽拿出來,扯了一張廚房用紙擦拭沾了泡泡的手和手機,接著將手機附在耳邊在廚房那狹窄的過道踱來踱去,最後不留痕跡地離開了廚房。
這邊剛說完,第三位男嘉賓也坐不住,“噌”地站起來,三步並作兩步朝廚房走去,搶過女生手中的盤子,並言辭不客氣地說:“既然你想安桌子,那我們換一下,我來洗碗好了,反正兩樣我都可以。”
女生被擠到一邊,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扔下手中的筷子,一臉不忿地看著男嘉賓:“你什麼意思啊,剛才說讓我洗碗的是你,現在讓我安桌子的也是你,話都讓你說了。”
察覺到女生的不悅,男嘉賓顯然比她更生氣,可他偏偏裝作雲淡風輕的樣子:“你都把問題上升到性彆歧視上了,我要是再不讓你去安桌子,那不就坐實我是性彆歧視了。”
女生被噎得說不出話來,眼眶迅速地紅了,男嘉賓見狀,停下手中的活兒,一副求饒的表情,“彆哭呀,我不就是按照你說的做的麼,我不讓你安桌子就是怕你不小心傷到,我錯了行了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現在你讓我洗碗我就洗碗,你讓我安桌子我就安桌子,我完全按照你說的來做。”
明明女生都不說話了,男嘉賓還一直不依不饒。而他後麵說的這幾句話完全把女生架在一個兩難的境地,女生無論怎麼回答都是輸。
其他幾位嘉賓兩兩結團在乾各自的事情,觀朣掃視了一下,本來也想裝作看不見的樣子去乾自己的事情,可男嘉賓那副表麵像是為女生好實則卻是暗貶女生的做派實在讓她不悅,更讓她想起了之前談由也是在眾人麵前這樣對她的場麵。
女生重新拿起沾滿泡沫的筷子,一言不發地清洗著。觀朣看到她那憋紅的臉和幅度越來越大的動作,想著女生定是心中憋著一口氣,而她又不甘心,所以隻能自己生悶氣。
看著眼前的這幅場景,觀朣倏地想起曾經次次受委屈的自己。她抬眸睨了一眼男嘉賓,發現男嘉賓一臉輕鬆地玩弄著手中碗碟,宛如一場戰役的勝利者。冷意浮上她的心頭,她扯起笑容,打趣道:“哎呀,用嘴說有什麼意思啦,不如你們比一場,正好有兩張桌子,你們一起安裝,誰先組裝完成誰就贏了,誰輸了誰洗碗唄。”
觀朣此話一出,他們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先是看了一眼觀朣,後又齊齊刷刷地看廚房的兩人。氣氛瞬時緩和下來,大家也都附和著觀朣說的話,充當和事佬。
男嘉賓上下瞄了一眼女生,輕蔑地笑出聲:“算了,還是我洗吧,到時候我贏了又該說我不懂得謙讓女性了。”
男嘉賓以退為進,似乎是料定了女生肯定會反嗆,已經開始在水池衝洗手上的泡沫。
果不其然,女生扔下手中的筷子,梗著脖子,滿臉不服氣:“誰贏還不一定呢。”
說著,兩人來到大廳正中央,其他人也放下手中的活兒,圍在兩人身邊。
夏銘非常巧的剛好掛斷了電話,主動當起了裁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