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對麵的人沒接,否則她就要在車上聽他解釋,莫名其妙地感受著屈辱。
從頭至尾,他的偏愛,都表現得太明顯了。
她坐在車上,看著窗外的景色,車行駛到彆墅區時,大雨驟降,那一瞬間她的嫉妒也似潑天而下的大雨一樣,將這座城市覆蓋。
陳祝從外麵進來,一眼就看到正在廚房喝水的觀朣,他徑直朝她而來。
實習生正在給時羽更換新的收音麥,看到陳祝都沒朝她們這邊看,直接走向觀朣,她又“咦”了一聲,“你倆吵架了?”
時羽不禁蹙眉,不滿地睨了她一眼。
坐在監視器前的春陽拿起對講機咬牙說道:“菜鳥,出來。”
觀朣把水杯放到水池裡清洗,看到陳祝過來,輕快地說:“師兄,要喝水嗎,稍等一下,水還沒開。”
嘉賓裡隻有觀朣和陳祝喜歡喝溫水,也隻有他倆會用熱水壺。
剛才觀朣不小心把水壺打翻,裡麵溫熱的水傾出她把剩餘的水倒進杯裡,重新接水。
陳祝望著她,雙手不斷收緊,“我有話和你說。”
觀朣把水杯放到架子上,擦擦手,轉頭回望他,“你說。”
“我們出去說。”
“外麵太熱啦,就在這說吧。”觀朣望眼外麵,擺擺手,拖長了聲音。
時羽不想看他們在那裡拉扯,沉著臉一言不發地上樓。
陳祝看著她,思緒複雜,片刻後,他歎了口氣,妥協道:“你不是想見你的編輯嗎,我帶你去。”
“算了,我突然想到,明明在一個地方,可她不先提出來見我,肯定是有所顧慮,我不想給她造成困擾。”觀朣有些苦惱地垂下頭,繼而又嬉皮笑臉地說:“師兄還有什麼事兒嗎?沒事兒我先上樓了,今天睡過頭了,還有點工作要忙。”
觀朣轉頭要走,陳祝眼疾手快地拉住她:“你在生氣嗎?我可以解釋,我的信封上寫的是你的名字,我想和你共度兩天一夜,是春陽他自作主張。”
“他為什麼要這樣做。”觀朣歪歪頭。
“他想看看你對我是什麼想法。”
“那他看出來了嗎?”與其是問春陽有沒有聽出來,其實是問陳祝,他既然能去質問春陽信封的事情,那麼春陽必定把自己為什麼這樣做,以及她是什麼反應都告訴了他。
陳祝不說話,春陽的話猶在他耳畔。
觀朣卻笑了,無比憧憬地說:“你們一個導演,一個製片,你們就像是這一個月內這所房子的王,你們是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真好。”
陳祝欲言又止,一種熟悉的恐懼襲上心頭,三年前她就是這樣離開他的。
他上前一步,觀朣後退一步,兩人就這麼僵持著,始終保持著適當的距離。
夏銘和那位安靜一點的男嘉賓被送回來,一進門便看到陳祝和觀朣麵對麵站著。
聽到門口的聲響,觀朣越過陳祝,朝他身後看去,“夏銘,我可以和你聊聊嗎?”
被叫住的夏銘,愣在原地,接著驚喜地說:“當然。”
“走吧,我們去樓上。”
說完,觀朣轉身和夏銘並肩上樓。
陳祝望著他們的背影,不禁沉下肩。
觀朣和夏銘來到二樓雙人屋,除了每個房間的衛生間,這是唯一一個沒有被安上攝像頭的房間,坐下後夏銘一臉期待地看著觀朣。
觀朣被這一雙閃閃發光的星星眼壓迫得心虛,她調整好表情,不好意思的說:“夏銘,不好意思,我有喜歡的人。”
夏銘似乎沒料到她會這麼直接,愣了愣,“是陳祝嗎?”
觀朣也沒料到他猜得這麼準,難道是她表現得太明顯了?她點點頭:“是。”
“那要不要我幫你們?”
觀朣不解地“啊”了一聲,雙手像撥浪鼓一樣搖擺起來,連忙說:“不用不用。”
夏銘被她這副樣子惹得笑出聲來,“不相信我?”
“不是,”觀朣倏然喪氣起來,“我和他……算了,就先這樣吧。”
觀朣想和夏銘挑明,又怕被彆人知道,這才約他到雙人屋說話,可她忘記一點,她們的收音麥沒有摘。
春陽戴著耳機將兩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他看著還站在廚房的陳祝,想起昨夜陳祝發火的樣子,思索半天,決定還是不要把剛才聽到的話告訴陳祝,省得又得來罵他多管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