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衣怒馬少年郎 聽說咱倆要成親?怎麼……(1 / 2)

阿惹望向莫清歌,莫清歌神色凝重:“這個東西確是有人惦記。20年前,突然有一個京城的高級武官千裡迢迢,去十萬大山當了差,名義上說是去剿匪。”

阿惹明白了他的話:“後來如何?”

“就是這個人,帶李大人回了京城。根據你剛才說的,他起初是想辦法巧取,結果被老寨主發現,計策失敗,這才捉了李大人,逼迫他吐露秘道的入口,想要豪奪。”

阿惹接口:“李叔叔當時倒是未必知道真相,許是被人蒙蔽了。”

莫清歌點頭:“後來山寨被血洗,東西又出了岔子下落不明,這位京城來的上官隻怕是吐露了實情,命李大人幫忙找尋,以至於這麼多年過後,他還心心念念要找到這件東西。”

阿惹歎息一聲:“這東西背上了山寨幾百條人命,是個大凶之物,也不知到底怎麼個來曆。”

二人不再說話,一陣大風吹過原野,長草頓時如海浪般獵獵作響,天色陡然轉暗,不知何時天上薄雲遮擋住了陽光,二人身上均感到一陣冷肅寒意。

原本以為天大禍事,無非是爭權奪利,李青牛貪生怕死引起,卻沒想到,山寨一百多口人命,李家一家人的悲劇,背後竟是被這一個小小的東西撥動。而李青牛,也不過是被撥弄的可憐棋子。

阿惹忽然明白過來:“大人原來是專門為此事趕來的?我本來是想勸蘭妹把這個東西扔掉,這樣的大凶之物,我們哪裡鎮得住?可是沒想到她給了雲姑娘。這樣就好,雲姑娘和大人你不久便會成親,以大人你的一身煞氣,定然能鎮住此物,保得平安。”

莫清歌聽得啼笑皆非,剛想答話,路的那邊兩個姑娘等急了,雲橙又是喊又是招手。二人交換一個眼神,原路走了回去,坐到亭子裡的小桌旁。

李汀蘭笑著埋怨一句:“都說姑娘家到了一起,總有說不完的話,你們兩個大男人有什麼可說的?”

阿惹和莫清歌對視一眼,都沒有說話。

雲橙往小杯子裡斟好酒,忽然尬笑一聲:“大人,不知道你要來,沒有帶你的酒杯。”

李汀蘭對雲橙使個眼色:“這有什麼打緊,你們兩個喝一杯。”

雲橙耳根燒了起來,將酒杯遞給莫清歌,被莫清歌推了回來。

三個酒杯碰一下,各自飲酒,李汀蘭還不放過雲橙:“妹妹,給莫大人留半杯。”

雲橙嗆咳一聲,耳根的紅雲忽地一下燒到了麵頰,一張小圓臉紅粉緋緋,將酒杯放下。

莫清歌不露聲色,端起半杯殘酒,一飲而儘。

雲橙看呆了,喉嚨發癢,連連咳嗽幾聲。

未料到莫清歌做戲做全套,伸出手輕輕拍她的背,語氣溫柔地埋怨道:“你這個莽撞勁兒,什麼時候能改一改?”

雲橙太過吃驚,掩住了嘴。

真沒看出來,大人還有這演戲的好本領!

李汀蘭見此情景,跟阿惹相視一笑,站起身來告彆:“多謝妹妹和莫大人前來送行,後會有期。”

莫清歌抱拳道一聲:“二位珍重。”

* * *

馬車絕塵而去,雲橙猶自出了一會兒神。

李府那樣一座多麼富麗堂皇的府第,裡頭有神仙洞府一樣的亭台樓閣,仙境一樣的花園,有養尊處優、錦衣玉食的生活,當雲橙辦完案子離開的時候,她還回頭望了好幾眼,望那莊嚴華貴的朱門,和裡麵巍峨富麗的宅邸。

很多年前的李青牛,是踏著親人的鮮血和屍骨,從這條官路上奔向了京城,奔向了富貴。

多年以後,他的後人,逃離那個富麗堂皇的府邸,如同逃離一個牢獄一般,從這條路上,又奔回了自己的來處。連頭也不願意再回一下。

富貴榮華,沙中之塔。

世事如煙,一宵春夢。

馬車消失在大路的儘頭,雲橙回到長亭收拾自己的籃子,才想起來問:“大人來送行,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

莫清歌還站在原地,目光投向遠方,嘴裡淡淡地說道:“我不是來送他們的,我是來接你的。”

雲橙手裡的酒杯差點驚掉。

這大人,今天又吃錯了藥,胡亂開起玩笑來。

她收拾好籃子,趕緊轉移話題:“大人跟阿惹哥哥有那麼多話說嗎?說了好半天呢。”

莫清歌語氣更淡,眼中卻浮現頑童般的笑意:“陸兄弟跟我說,你我不久就要成親了。我要成親這麼重要的事,怎麼我自己都不知道?你怎麼不提前通知我一聲?”

吃了這麼大一個驚嚇,雲橙手裡的籃子瞬間脫手。

籃子眼看要摔到地上,莫清歌來接,雲橙自己也來撈,盜門中人出手更快一些,二人一先一後撈住了籃子,手碰在了一起。

雲橙要撤手,卻被莫清歌另一隻手握住,將籃子牢牢遞在她手上。

手上一陣要命的酥麻,心跳得凶狠激烈,莫清歌卻還不肯輕易放過她:“你怎麼不說話?成親的事,好歹也該通知我一聲不是?”

雲橙強笑著解釋:“大人千萬莫要見怪,我那……都是為了破案,蒙騙大小姐,我也是沒辦法。”

莫清歌眼中笑意更加惡劣:“為了破案也好,為了彆的也好,怎麼都應該知會我一聲,我也好配合你。否則穿幫了,豈不是大家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