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餾瓶 最大的那個傻叉(2 / 2)

“想讓它發揮某種功能時,隻要默念就成了。不過好意提醒你們幾句,解鎖技能的條件是直麵來自過往的執念與遺憾,這樣做的同時也將把你們帶到某一段幻象裡,不僅你的身體會被留在現實,精神也可能會因此而遭到創傷。”

“最初是誰說的來著?接納自己也是修行的一部分嘛,嗬嗬……”

說者無意,聽者有意。符澤川低頭看了眼手上的帆船模型,那本是他為防身而順手抄的家夥,作為武器而言毫無效率,而作為實驗品則是再合適不過的。

把它收進背包裡。符澤川默念。隨後,幾條帶刺的藤蔓便從那其中抽出,小心地規避開符澤川的手,將模型團團圍住,綻放了幾枝玫瑰。在鮮花蔫萎、枯落的瞬間,帆船也隨之不見了蹤影。

【背包容量1/3】

“……原來如此。”

再回過神時,白蘭地的身影已被樓梯所吞沒。滯留於審判庭內的第二天,承受一定風險便可獲得切實能力的選擇出現在了每個人的考慮範圍內。幸存的受考驗者們再次聚到一起,準備商議全新的對策,這一次,不僅為了獲勝,更是為了生存。

“真是越來越搞不明白我們要去的夢幻島是個什麼地方了。”林柏宇從304寢室裡出來,原地蹭了蹭鞋子上的血,長歎一口氣。

“一個跟夢幻二字八竿子打不著的地方罷了。”摩卡輕笑一聲,便也要跟著下樓。

“關係戶。”符澤川背後揪她小辮。

“……?熊貓眼。”剛下了一階的摩卡猛回過頭,不甘示弱。

“關係戶。”符澤川也沒帶慫的,眯了眯眼,繼續加重了語氣。

“熊貓眼!”摩卡向他呲起了牙。

“……”兩個人開始對視。

“切!”覺得純粹浪費時間的摩卡頭也不回地下去了。

“切!!”符澤川表示贏的人是我。

“你倆是小孩嗎?”林柏宇說。

“我歲數其實還蠻大的咧。”

“好好好——”林柏宇覺得這個話題可以到此為止了。

“我必須要為我的無能向各位道歉。”秦天璿嚴肅而誠懇的聲音從背後響起,在她身邊,早已經圍上了這裡的大多數人,“身為優秀的學生,卻未能料及這種事情的發生……明明大家都是出於信任才推選的我作為臨時領袖,而我卻辜負了大家的期望,真是十分……”

“我可不記得還有過這個環節。”董耘用輕佻的語氣打岔道,“都看我乾什麼?聽不懂?我是指剛才領袖‘女士’口中的推選兩字,天啊,該不會記憶出了問題的還不止她一個人吧??”

“……你……!”歌霏起了回嘴的頭,四處打望了一圈,卻發現麗莉、田博簡、任芮歡……甚至是莫英和秦天璿本人都沒動要反駁的意思,當即又重新蔫了下去。

“他話裡沒有錯。”江蘭接話說,“你是自告奮勇,而非民意推舉的。”

金發女郎沉默了半頃,並沒有等到任何聲音。論誰也知道,變革的時刻就要來臨了。

“你是個聰明人,時候仍早,團隊的犧牲也尚未及無可挽救的地步,倘若有能力不足的自知,便該趁現在……”

“我知道。”秦天璿望著江蘭的眼睛說,那斬釘截鐵般的氣勢令女郎感到一陣焦慮。

“我當然打算退位給更適合的人選。”領袖將視線在每個人臉上逗留片時,“不過,你們真敢打保票這裡有完美符合這一點的存在嗎?”

起初時,江蘭就該想到的。女郎暗中輕咬住了自己的下嘴唇。秦天璿是個聰明人,這放在當下的語境中其實不意味著她有多足智多謀,而是在於短短兩日內,她摸索出了多少人的行為模式,以及,她有多會借此營造氛圍與奪得話語權。

“作為優秀的學生,我擁有你們所需要的審判庭相關情報,而且昨天我也向你們展現了我的領導能力,我並不認為有其他人在這方麵能比我做得更好。”

“就不賣關子了,老實說,我有個想法需要即刻實踐——我們現在就推舉出公認最具能力的幾人與我共同領導整個隊伍。如江蘭所說,現在為時尚早,做什麼都還來得及,我們可以親手打造出一台精密的掃除障害的儀器來的:足夠清醒,足夠敏銳的核心團隊就像上了多重安全措施,哪怕局部出現紕漏,也能立刻彌補!”

她絕對知道事態發展到如今地步,董耘會跳出來“扮黑臉”。江蘭的指甲不覺間都扣入進了手心裡。看來秦天璿早已經打好了演講稿,也許就在昨晚,在他們商議著如何尋找線索的時候,就隔了幾道門,這個人卻是在思考怎樣做才能控製審判庭裡所有的受考驗者。

剛打照麵時的六人小隊提案也是她故意的嗎?通過人以類聚的簡單道理來儘快掌握他們的行為?用一個看似破綻百出的餌來釣出底下人的試探,然後她再用早就準備好的計劃來逐一擊破,贏得信賴,鞏固統治?

江蘭唯二清楚的,首先,秦天璿絕沒有第一印象的那麼簡單。

其次,她剛才的這番話也一定會在他們之間劈開一道分水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