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許許許……大哥?”鄭齊剛做了虧心事,現在有點喘不上氣來。
“你好,我想問問,今天……額,我包裡丟了個東西,……你看到了嗎?”天知道許昭衍發現自己包裡那封情書不見的時候有多慌亂,他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在鄭銘麵前保持得體的風度。
“在我們這裡。我們……我和,我對象,秦璱跟您說了吧?”鄭齊小心翼翼,“對不地對不起我們偷偷看了,我和瑟瑟姐沒什麼的,那天耽誤了您的事情,是我們不對。”
“不關你們的事,”電話那邊許昭衍忍不住輕笑了一聲,沒想到這個弟弟還挺可愛,“再說,我就算那天表白了,瑟瑟也未必會答應。”
鄭齊想了想:“許哥,我雖然不知道瑟瑟姐會不會喜歡你,但是我覺得你們倆很般配。”
這倒讓許昭衍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我想讓你們接觸接觸,瑟瑟姐是一個很好的人,你真的不考慮和她試試嗎?”
許昭衍啞然:“什麼?”
觥籌交錯,紙醉金迷。
不愧是豐逸集團少爺的婚禮,整個禮堂用了戲台子的擺設,連酒桌都擺了兩層樓,服務生把戲台子兩側二樓包廂的隔斷屏風全都撤走,一桌一桌的商人們正在趁機聊著生意。
婚禮廳正中央擺了一幅巨型的心形全家福,秦璱笑的一臉端莊,被貼心的放在這張全家福的中間。秦家二老和鄭齊爹媽都簇擁著他,鄭齊被擠到最左邊,看起來倒像是一個被嫌棄的哈士奇。
“你就是許師兄吧,久仰久仰。”就當許昭衍正對著那張刺眼的全家福發呆的時候,一個穿著粉色小西裝的高挑美女端著一杯香檳走過來。
許昭衍忙和她碰了一下,他其實有些眼熟,但是一下子叫不出來名字。
“寧儀。”美女撩了一把大波浪的頭發,非常貼心地幫他緩解尷尬。
“寧師妹啊,一直聽吳老師說起你。”
“不是聽吳老師說起我的吧,說謊咯?”寧儀笑著說。
“?”許昭衍懵了,他其實真的不知道,隻能傻傻地舉了一會兒酒杯,然後抿了一口。
“有趣,你居然真的不知道,難得啊。”寧儀兀自笑了一會兒,衝他一點頭,走了。
正當許昭衍一臉莫名的時候,這場新郎新娘都是演員的鬨劇終於結束了。
司儀還在念他冗長的結束語,忽然有人拉了拉他的袖子。
是褚離。
褚離大概也是為了匹配一下婚禮的氣氛,戴了一頂紅色的冷帽,基本蓋住了他一頭不羈的白毛。
“跟我來。”
這個流程其實許昭衍很熟悉了,早在前兩天,當秦璱得知鄭齊已經認識了許昭衍之後,就把這個給苦命鴛鴦創造機會的任務交給了鄭齊——再說本來也是為了鄭齊創造機會。這個平時迷迷糊糊拎不清楚狀況的準·新郎非常積極地答應了秦璱,並拍著胸脯保證一定把這個任務安排妥了。
豐逸國際是鄭銘的產業,但這當然不是“小兩口”非要不住婚房住酒店的原因。秦璱故意當著鄭銘的麵在電話裡和鄭齊打情罵俏說想認識這麼久了沒有開過房,想要在婚禮當天開一次試試看。鄭銘對自己這個又能乾又聰明的媳婦至少在這一段時間裡還是百依百順的,再加上現在很多年輕人也是選擇在婚禮當天住酒店,所以就大度地批了。
結果事情還是不太妥。
褚離按開電梯的時候,裡麵站了兩個蠻熟悉的人——今日宴席上春風得意的鄭銘,和他同樣滿麵紅光的夫人齊雅婷。
褚離:“……”
許昭衍:“……”
一瞬間大家都很尷尬。
“小許啊,你這是要乾什麼去?”
“……”許昭衍腦子瓦特了。
但鄭銘大約也不是真的要許昭衍回答什麼。他審視的目光已經轉響了褚離。顯然,對他而言,明明事情已經過去好幾年了,這個曾經給他家庭聲譽差點帶來毀滅性打擊的男孩子,他其實總帶有一點戒備,和一絲不足為外人道的愧疚。
這也是為什麼,當兒媳婦秦璱提出要邀請他來婚禮的時候,雖然鄭銘很不願意看到他,但最終還是點頭了。
既是威懾,也是彌補。
我讓你看一看你曾經的愛人和彆人交換無名指上的鑽戒,讓你徹底死了心,也算讓這段曾經驚天動地的感情有一個結局。
褚離默默地看著鄭銘,一言不發。
氣氛陷入詭異的安靜。
“電梯上行。”伴隨著機械女聲,電梯門緩緩觀賞。但在最後一刻,有人伸手擋住了門。
是褚離。
“鄭叔叔,”褚離不卑不亢地抬起頭,冷帽把他的頭發都遮得很好,露出他一雙湛然清澈但瞳色稍淡的眼睛,“我以為,讓今晚住在這間酒店是您的意思。”
他不慌不忙地掏出前胸口袋裡的房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