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裡尋他(三) 要死,“我”曾霸淩男……(1 / 2)

一心想要攻略男主的蕭泠腦袋上緩緩扣出了一個問號。

她壓低聲音看向豆蔻:“他說這話是真的嗎?”

豆蔻一臉心虛:“是,公主之前的確很是討厭這位漠北二皇子,再加上他是漠北王派來的質子,公主一向看不慣他,所以時有刁難。至於漠北二皇子被禁足一事,是因為……”

她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了看蕭泠的臉色,下定決心似的將事實托盤而出:“是因為他不小心碰臟了公主的衣角,公主與他發生爭執時被他推倒,導致公主頭部受創昏迷了三日。”

蕭泠注視著豆蔻不斷閃躲的目光,隻想問一句,她真的是被盛玄胤推倒,而不是自己摔倒的嗎?

她長舒一口氣,努力平複複雜的心情:“那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

要是知道原來的蕭泠乾過這樣的事,她是死也不會說出那種道貌岸然的話的呀!

豆蔻一雙杏眼無辜地大睜著:“皇後娘娘下令,既然公主已經忘了那些事,就不要再提起,左右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蕭泠看著眼下的尷尬局麵,欲哭無淚。

誰說的不重要?誰說的不重要!這可是有關男主的事,可是關乎到她的任務,關乎到她能不能活著回去呀,怎麼可能不重要!

蕭泠內心絕望。

但,事到如今她也隻能努力感化他,儘量彌補原主犯下的錯。

她再次在心裡把係統問候了百八十遍,輕咳一聲掩飾緊張,抬起下巴對著蕭皕道:“從前那些破事兒,本公主都記不太清了。”

蕭皕冷笑:“哦?所以皇妹是想將之前的事一筆勾銷了?”

蕭皕的窮追不舍讓蕭泠心生不耐,她努力平複心情讓自己看起來儘量冷靜,語氣中卻還是透露出惱羞成怒的情緒:“那就算本公主今日心情好,硬是要護著他,皇兄又當如何?”

蕭泠就這樣和蕭皕對峙著,誰也不肯讓步。直到一陣料峭的春風拂過,吹得她心頭一寒。

男主全身還濕著呢,蟄京二月天寒,再要拖下去怕是等不到他完成大業就嗝屁了,那她的任務豈不是完蛋了?

蕭泠不想再與他人拖延,直截了當地表明了她的態度:“反正這人,本公主今日是護定了。”

“不可理喻。”

“與其關心我可不可理喻,皇兄倒不如多關心關心自己。因果輪回,世事無常,皇兄不如多做善事多積德,免得哪一日遭了報應。”

麵對蕭泠暗戳戳的咒罵蕭皕也是不甘示弱地回懟:“要小心的是皇妹才是,雖說你今日執意護他,但漠北人向來忘恩負義,恩將仇報更是常態,可要當心有朝一日被人吃的乾乾淨淨。”

蕭皕說完轉身喚道:“四弟,褚赫,我們走。”

蕭晉沒有多說什麼,隻意味深長地看了蕭泠一眼便跟隨在蕭皕身後。一旁的褚赫卻突然轉過身來看著她,蕭泠抬眼狠狠瞪了他一眼,褚赫一驚,隨即有些失落地轉身跟著蕭皕他們離去了。

等到三人走遠,蕭泠這才走近查看盛玄胤的情況。從她無意撞見幾人羞辱欺壓他開始到現在,至始至終盛玄胤都沒有說過一句話,蕭泠差點以為他被凍暈過去了。

直到她伸出手準備去撥開遮住他麵容的濕漉漉的頭發時,他卻像是受驚一般猛然向後一躲。

蕭泠伸出去的手有些尷尬地停在半空中,但她轉念一想,既然都出手了,自然就沒有就這樣收回來的道理。

於是她趁其不備快速上手扒開盛玄胤的頭發,終於看清了這所謂的漠北質子的麵容。

墨發散落在白衣上,如洇染在雪地裡的一片墨跡。一雙鳳眸目光淩冽,眼尾微挑卻無半分嫵媚,倒讓他生出一種彆樣的高貴清冷氣質。蒼白的皮膚忖得他的眸子更加明澈深邃,仿佛會吸人心魄一般,讓人一時移不開眼。

他抬頭,半乾的水珠沿著他幾近完美的臉部輪廓滑落,滾入他微敞的衣襟中。微皺的眉頭忖得鳳眸少了分涼薄,多了分可憐,讓人忍不住想憐惜他,保護他。

蕭泠有些臉紅地移開目光。

如果說在這之前蕭泠還有懷疑,那麼在看見盛玄胤的臉之後,她幾乎是立馬確定——盛玄胤就是男主!

相對與霍驍來說,盛玄胤少了一份霸道的氣勢,卻多了一分高貴典雅和冷淡疏離。特彆是那張美得人神共憤的臉,簡直是讓人無法恨起來。

妥妥的白蓮花,妥妥的美強慘啊!

蕭泠清了清嗓子,鬆開手退回幾步,在離他半米左右的位置微微彎腰看著他道:“你就是漠北派來的質子,漠北二皇子盛玄胤?”

沉默許久的盛玄胤終於抬頭看她,目光冷淡中又帶著些許自嘲的意味。他開口,聲音竟是如他的長相一般清冷如玉。

“相傳半年前長寧公主受傷失憶,不曾想是真的。”

她聽出他語氣裡的內涵,不由得失笑:“是了,本宮便是真的失憶了,你權當如何?”

盛玄胤卻突然不說話了,蕭泠對上他投過來的目光,如同深淵般的眼睛像是要把她看透。不知為何,他的這張臉配上他的這雙鳳眼讓他整個人都有一種不可褻瀆的神聖感。

很奇怪的,在看到他那雙眼睛時,蕭泠隻覺所有的不滿與囂張氣焰瞬間消散。二人就這樣僵持了一會兒,一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