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嶼整個人僵直在沙發上,身上還帶著清新沐浴露香味,被柔軟的浴袍包裹著,布料垂順,貼合在身上,勾勒出一副修長羸弱的身姿。
洗漱間的門開著,散發著蒸騰的熱氣,整個房間都充斥著溫熱潮濕的香氣,池嶼發絲微亂,有水珠順著臉側留下來,浸濕了衣領。
下頜處的水滴順著白皙的脖頸一路向下,沒入胸前。
蒼白的臉色,被熱水騰的發紅的耳朵,開叉的下擺堪堪包裹住兩條長直的雙腿,保護著瘦弱的腰線之下,不被人一眼看穿。
江準看了兩眼,目光不受控製的掃在了他的腰線上。
腰帶鬆鬆垮垮地係在身上,在身前打了一個結,腰太細,往下滑落,掛在了胯骨上。
風從開著的窗戶刮了進來,吹起輕盈的衣物,寬鬆的浴袍隨風向後展,使他腰部的線條一覽無餘,仿佛隻需要一隻手就能握住。
他想起花問海的那句話,喉頭一滾,不自覺地攥了攥拳。
平日裡騷話多到爆炸的池嶼,一時間什麼也說不出來,任由屋內尷尬的氣氛持續蔓延。
“咚、咚、咚……”
尷尬地氣氛被敲門聲打斷,池嶼突然鬆了一口氣。
江準放下手裡的東西,轉身開門——
麵色更沉了些。
“喲?你怎麼在這兒?”
池嶼聽著這個欠揍的聲音,隻覺得眼前一黑。
花問海站在門口,懷裡還抱著一大捧玫瑰。
花束的直徑太大,大的連池嶼家的門都進不去。
剛鬆了一口氣的池嶼:……
所以,這兩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來家裡開複盤會嗎?
“Aim怎麼總是先我一步?是我太慢了……還是他太快了?”花問海笑著打趣,問題卻是拋給了池嶼。
池嶼不想理。
“來都來了,要不要讓我先進去?”花問海又往前走了一步,笑著探了探頭,“還是我叨擾到你們的好事兒了?”
江準看了花問海一眼。
池嶼咬了半天的牙,聽見樓道裡又傳來窸窣地腳步聲,怕人家大傍晚的剛下班,就看見一個紅毛孔雀捧著一大捧玫瑰花兒堵在門口翹尾巴,屋裡還站著另外一個麵色深沉的陌生男人。
不知道第二天又會被傳成什麼樣子。
池嶼:“讓他進來。”
江準聞言,把門徹底打開。
花問海上下打量了江準一眼:“被訓的挺聽話啊。”
池嶼:……
我剛剛那個語氣,是不是有點不太對?
怎麼江準還真的聽了?
為什麼事情一直往奇奇怪怪的方向發展去了?
江準沉默,目光卻始終落在他身上,池嶼被盯得有些不自在,抬眸瞪了他一眼。
那意思是:你看什麼?
江準對上池嶼的眼神,又往下垂了垂。
池嶼:?
池嶼順著江準的視線往下看了過去。
……
懂了,知道他在看什麼了……
池嶼剛洗完澡,連褲子都沒穿!
池嶼頭發濕著,身上還隻披了一件睡袍,此時坐在沙發上,開叉的下擺堪堪裹住他的大腿根兒。
雙腿交疊,暴露在外,領口開的也有點低。
啊這……
任誰看到這一幕,都很難想不歪吧。
花問海找到了可以把花放下的角落,回頭看著池嶼離開的背影笑道:“避諱什麼?怎麼他在你就不用換衣服?”
池嶼黑著一張臉把臥室門甩上了。
換好衣服,池嶼沉著臉開門,江準還是那樣沒什麼表情的坐在那裡,倒是花問海笑盈盈的看著他,一臉和他很熟的樣子。
氣氛莫名有些詭異。
花問海自來熟的開口:“都放我進來了,連口水都不給喝嗎?”
池嶼翻了他一個白眼,隻想把人攆出去。
又礙於江準還在,不想和花問海這種人多計較,免得多事。
池嶼走到冰箱旁邊,拽開門,看著自家冰箱裡被塞得滿滿當當的食物,愣了一下。
原先放酒的地方被換成了牛奶和蘇打水,一些開袋即食的食物被分好類,整整齊齊的一層一層碼在隔板上,水果被保鮮盒裝好,分類擺在了最上層。
手頓了頓,從最裡側翻出來兩罐兒酒。
看了一眼蘇打水,又將其中一罐兒酒放了進去,拿了瓶水出來。
他將手裡的那罐兒酒放在花問海臉前,把蘇打水遞給了江準。
“怎麼還差彆對待啊?”花問海拿著酒衝著池嶼揚了揚,“為什麼我的是酒,他的就是蘇打水?”
“不為什麼。”
因為酒是我買的,蘇打水是人家買的。
從自己家的冰箱裡拿著人家買的水待客,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哦……”花問海又笑道:“你這樣子很難不讓我多想啊,是在暗示些什麼嗎?”
池嶼:?
花問海笑意更深,指著手裡的酒,“你知道fourloko的又名是什麼嗎?”
見池嶼不回答,花問海的語氣耐人尋味:“是失身酒啊……”
池嶼:……
他總覺得有一股視線,盯得他涼颼颼的。
池嶼冷笑:“那你可真是想的太多了。”
“嘖,這樣啊……”花問海惋惜地搖了搖頭:“我還以為你……”
話沒說完,池嶼和江準的視線全落在了花問海身上。
花問海笑眯了眼,意有所指道:“想找個行的呢。”
池嶼:……
這事兒過不去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