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歹給我報個位置吧……不然我想給你架槍都沒地方架啊。”
池嶼從一片地勢較高的地方摸了下去,倍鏡掃了一圈,連敵人的影子都沒看見。
池嶼被花問海吵得頭蒙,反問道:“剛才那聲大狙你沒聽見嗎?”
“怎麼對槍對不過是你手速不行,現在耳朵也不好使了?”
花問海:……
他確實沒有留意到那聲狙響。
池嶼在S方向給花問海標了一個點。
“應該在這個方向,不過也用不著你架槍,你要是不想死在第一個毒圈外麵,我建議你,繞個路,往東邊走,去找車,跑毒。”
花問海沒聽明白:“為什麼啊?”
池嶼的身影已經跑到了山腳下,他頓了兩秒,緩了緩語氣,顯得自己沒什麼情緒。
“因為那個人是Aim。”
花問海:……
所以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你開透視掛了?”花問海沒忍住,問道:“就一聲狙響,那邊的人說不定早都走了,你又怎麼知道那是Aim?而且人家不走還會在這裡架槍蹲你?”
池嶼隻挑著重點回答:“狙響的時候擊殺信息就刷了一條,除非吉利港的人是閒的沒事兒打空槍玩兒,不然還能是誰?”
他卻沒有回答花問海的剩下兩個問題。
江準為什麼不會走。
江準為什麼會在S方向架槍蹲人。
但是池嶼就是知道。
因為這個位置,是他和江準一起,打過的第一把遊戲。
單人單排,沒有隊友,航線是從西北角起飛橫跨地圖,一直行駛到東南方向。
和今天的航線正好相反。
兩年前,飛機剛一起飛的時候,他就跳了傘。
在紮克鎮搜尋完物資,擊殺和他一起落地的另外四個敵人,毒圈卻刷到了機場。
他不緊不慢地打藥,扛著第一波毒,刻意磨蹭了很久,才到刷車點去開車。
就為了躲避吉利港的人在他的必經之路上掃車。
結果沒想到。
吉利港的對岸,有一個和他一樣,扛著第一波毒的江準,如同十分耐心又冷靜的殺手一般,一直架著槍。
他上車,打藥,剛準備跑毒。
“砰。”
一槍爆頭,直接領了盒飯。
當時,剛剛進入戰隊成為青訓生,連合同都沒簽上的池嶼,因為第一把單人單排的成績太低,差點兒無緣後期的訓練賽,直接卷鋪蓋走人。
若不是後來他連熬幾個大夜把分數打上來。
根本就不會有後期Island和Aim的故事。
池嶼抿了抿唇角。
你看,你我本無緣。
全靠我死撐。
嘖。
思緒回籠,他在房區找到掩體,下意識地就往第一次擊殺自己時,江準所在的位置看過去。
沒有人。
池嶼心裡一空。
兩年過去了,也許江準根本不會記得這件事,他當時藏身的地點,或許也隻是隨意挑選的而已。
隻有他還記得清清楚楚。
甚至在死後的灰色/界麵中,通過上帝視角,還看到了江準起身離去的背影。
花問海端著倍鏡瞄了半天,連個人的影子都沒看到。
“你確定他們沒走嗎……我真的,一個人都看不到啊。”
池嶼也有些不確定起來。
突然,他一直盯著的那個位置的石頭側邊,有一個影子一閃而過。
不是屏閃、不是光影閃過。
池嶼很確定,剛剛那個影子,是一個人頭的影子,旁邊還豎著一根細細的槍口。
應該是身位蹲的太靠近石頭,導致開鏡時槍口抬不起來,從石頭前卡出來的影子。
“我確定,”池嶼語氣平穩,內心裡卻閃過一絲波瀾。
他們沒走。
剛剛露出影子的那個人,應該是沒卡好自己位置的趙檸,江準應該在另一個地方架著槍。
所以,江準在哪兒?
池嶼在那塊大石頭上標記了一個地點:“趙檸在這兒。”
花問海一愣:“你怎麼知道那是趙檸不是Aim?”
“不是……你到底是怎麼確定這裡就是他倆那一組的啊?”
“你怎麼跟真的開掛了一樣??”
池嶼隻當做沒聽見,確定好位置之後,徑直往前衝了過去。
花問海大驚:“哎!你要去哪兒啊!你這就衝啦?”
池嶼翻了個白眼:“我去自殺。”
花問海:???
你到底是擺爛還是不擺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