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杯雙人組的表演賽,最終真的變成了‘他逃、他追、他插翅難飛’的戲碼。
池嶼在看到江準掏出平底鍋之後,心下了然,遵循遊戲內一貫的‘君子協議’,默默地把槍支彈藥、頭甲防護、醫療藥品等物,儘數從身上褪了下去,扔了一地的裝備。
江準同理。
於是,觀眾看見,在PUBG的遊戲畫麵裡——
兩個活著的人,裝備卻爆了一地……
現場的觀眾和主持人都沉默了。
江準手中的平底鍋輕輕往前拍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哪個動作刺激到了池嶼,池嶼一個大跳起身,把平底鍋輪過自己的頭頂,騰空而起、用儘全力、朝著江準的腦袋狠狠地砸了下去。
江準連忙後退,池嶼第一下沒有砸到,反而越砸越興奮似的,像一個脫了禁錮的大馬猴,一邊跑一邊大跳一邊瘋狂輪著平底鍋,追著江準在直徑不大的安全區裡滿場跑。
最後變成了,池嶼拿著鍋,對江準展開了一場活生生地‘虐殺’。
簡直像在泄憤。
打不到江準的頭,就打江準的小臂、肩膀、後背,江準的血量一點一點下降。
最後池嶼靈光一現,在大跳後緊接著變成蹲下的姿勢,江準本以為池嶼要砸頭,偏頭一躲,哪想到池嶼並沒有揮動平底鍋,反而卡著石頭的位置,直接一躍到自己身前,還蹲了下去。
一鍋——
江準絲血。
他站立在原地,放下了手裡的鍋,任由池嶼揮動最後一下——
“Bang~”
【大吉大利,今晚吃雞!】
現場一片嘩然。
江準已經起身,目光落在池嶼圓潤的後腦勺上。
池嶼卻久久沒有動靜。
他揮下最後一鍋的時候,江準站立著,而他正麵對著江準,蹲在江準的身前,那一鍋自右向左,拍在了江準的大腿上。
看起來仿佛是拍了一下江準的屁/股。
而江準也因為放下鍋的動作,垂下的手,仿佛是在摸自己的頭。
池嶼:……
不知道江準怎麼看,反正我腦子裡的畫麵好像不對勁。
一場表演賽,真真的變成了一場‘表演賽’,戲劇效果拉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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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嶼沉默退場,花問海樂嗬嗬地追在人身後,目光探究,掃視著池嶼的背影:“一起抽根煙去?”
池嶼頭也不回:“室內禁煙。”
“二樓有個平台,哪兒沒人,不禁煙。”
池嶼沒理。
“你可是拿平底鍋單殺了Aim啊,真不去抽根煙冷靜一下?”
池嶼腳步一頓。
“走啦,憋了半天了,去透口氣兒~”
池嶼沒接話,腳步卻調轉,跟著花問海上了樓。
從通道轉彎,拐到二樓的平台,推開門,室外的冷空氣兜頭吹了過來。
池嶼被涼意吹的縮了一下,掏了掏兜,輕聲“嘖”了一下。
“怎麼了?”
“換衣服了,煙沒帶。”
“嗐,我當你又怎麼了呢,”花問海把自己的煙遞了過去,“抽的慣嗎?”
“不挑。”
池嶼接過花問海的煙,又伸手,詢問人要打火機。
花問海吐了口煙,笑眯眯地沒動,“沒火兒,要不你過來跟我對個煙?”
池嶼:……
“不逼你湊那麼近,在手上對一下也行~”花問海夾著煙的手搭在平台的欄杆上,對著池嶼勾了勾,沒骨頭似的倚在一側,等待著池嶼的反應。
池嶼懶得理他,直接將人手中的煙抽走,叼著煙在自己手中點著。
“你真是……”花問海笑著搖頭,“一點兒便宜都不給占。”
天色已經暗了下去,夜色中池嶼的神情朦朧,隻見兩個猩紅的點,明滅在指尖。
“哎~問一下,”花問海見池嶼沒了動靜,扯了扯自己的領子,好以整暇湊了過去,“你到底是……誰的便宜都不給占,還是隻針對我?”
池嶼將頭偏到一邊,冷淡道:“有什麼區彆嗎?”
“因為你真的不像……”花問海話說了一半,剩下半句咽了回去,目光倒是上下打量了一遍。
“不像什麼?”
花問海低聲笑了兩下,直白開口:“不像不愛玩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