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班長:“老師,你來早了,班長還沒來呢。”
“這丫頭,多大派頭,來得比老師還要晚。”
正說著,陳渺一腳邁進包廂。
“哎,班長來了。”
一時間,大家都往門口望去。
寧修齊心一顫,順著看過去。
數學老師已經側過身,從他的角度,剛好看見完完整整的陳渺。
很尋常的長棉襖,整個人裹得嚴嚴實實,就露出一雙目中無物也無人的眼睛。寧修齊笑了一下。
果然是她,這就是她了。
陳渺的視線一一從到場的人臉上掠過,身為班長,記性又不錯,每個人都能在記憶力對上號。
最後,她看向麵前的舒梅,“老師,好久不見。”
舒梅拍她的肩,“聽說你在青大數學係,怎麼樣?”
陳渺拉下棉襖的拉鏈,把帽子拉下來,把碎頭發攏到耳後,“還行。”
兩人並排入場找位置坐,中途,陳渺和班主任打了個招呼。
舒梅看了眼她紮成低馬尾的長發:“大二了吧?有什麼打算?考慮以後繼續深攻數學嗎?”
陳渺給舒梅拉好凳子,淡淡的:“該看的我都看過了,打算跨個專業。”
“什麼專業?”
“天文吧。”
舒梅點了點頭,“認識徐教授嗎?”
“嗯,進了一個課題小組。”
舒梅擺手歎氣,“唉,當初,我也是徐教授的學生。隻是畢業以後啊,就像你一樣,幾乎沒跟老師聯係過了。”
陳渺摸摸鼻子,輕咳了聲。
班主任附和:“要不說學習成績好的學生畢業避著老師走,差生反而湊過來打招呼呢。”
同學們麵麵相覷,都覺得有些尷尬。
副班長就說:“嗐!去年冬天我就想聚來著,問了幾個同學,都來不了。出國的出國,出市的出市,這才移到了今年。”
這樣的場合說這種話到底沒意思,副班長這麼說,大家也就心照不宣地揭過去了。
數學老師舒梅盤問完陳渺,很快就像其他同學發招,甚至一些大學的知識點都問上了,大家都叫苦不迭。
群裡一片吐嘈聲:
【啊,我服了,怎麼會問這種問題的啊?】
【數學老師果然掃興小能手!】
【太可怕了,老天保佑不要看見我,不要看見我!】
【畢業都難逃魔爪了屬於是。】
在這空閒中,之前球隊的人則是各種眉來眼去,安靜了很久的群也發了幾條消息:
【沉澱一年半,大家夥是不是都從頂峰掉溝裡去了?】
【有空約一場不就知道了。】
【反正我現在也經常在踢,到時候比比啊?】
陳渺捏著手機,想起綠茵球場上夏日的風,還有被風吹落的汗水和淚水。
有人艾特她,【我估計軍師的水平是沒變的。】
【廢話,人在腦子就在,腦子在實力就在。】
陳渺笑了下,朝發消息的人看了眼,敲字:【足球確實沒碰了。】
【可惜了,我們這些好手,都不碰球了。我敢說,這絕對是世界足球圈乃至世界體育界的損失!】
飯桌上依稀傳來幾句笑聲。
寧修齊輕輕拉開她旁邊的椅子坐下,見她長馬尾在帽子裡不規則地散著,整個背勾起,雙腳踩在椅子的踏腳上。依稀從手機的白綠色調上看出是在聊天,“陳渺,好久不見了。”
陳渺偏頭,“好久不見。”
“到了大學,是不是還是次次都考第一呢?”
“馬馬虎虎吧。”
一些她覺得沒必要的課,她都不咋聽的,考前隨便翻一翻,能過就行。
隔壁桌的副班長湊了過來,手臂撐在寧修齊的椅背上,“班長,留長發了啊?”
“嗯。”
以前短頭發主要是懶得打理,現在邢唐這個小保姆洗頭吹頭發都願意幫她乾,她也就留著了。
副班長眼睛一亮,突然朗聲問:“同學們,有人脫單了嗎?”
“脫個屁啊脫,你脫了嗎?”
副班長:“我要脫了今天就帶來炫耀了!”
整齊劃一的“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