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聞折看著他的臉上的傷,眼神一下變冷了下來:“你臉上的傷就是同學弄的嗎?”
昨晚孟叔就告訴了時聞折這件事情,顧星赴在學校好像被同學欺負了,時聞折問孟叔知道是誰弄的嗎?
孟叔說顧星赴沒有告訴他,反而還說是自己不小心摔的,還跟時聞折說了明天老師叫家長。
半個小時之後,時聞折就回來了。隻是那個時候顧星赴在房間裡寫作業,他不知道,還以為時聞折是半夜才回來的。
時聞折根本就沒有出差,那天在醫院的時候,他就知道,顧星赴看見他會緊張會害怕,為了能讓顧星赴不要那麼緊張害怕,所以他才會說讓孟叔說自己要出國好幾天。
果然他不在家的這些天,顧星赴沒了之前剛來時家那種害怕了。
看著時聞折板起臉,顧星赴心裡顫抖了一下,時聞折這是在責問自己嗎,他很想告訴時聞折,他不是故意要打架的,但是想了想還是算了,時聞折應該不會相信的。
看著抵著頭的顧星赴,時聞折忽然意識到自己好像又嚇到了顧星赴,語氣變得緩和了下來,生硬的轉了個話題:“你們班主任姓什麼?”
顧星赴:“......周老師。”
車裡安靜了一會。
顧星赴又小聲道:“這次考試我又退步了......”他覺得老師可能也會跟時聞折說這個問題的,所以乾脆提前都告訴時聞折吧。
司機平時送顧星赴來學校的時候,都會在離著校門口還有幾百米的地方就停下來。
這是顧星赴自己要求的。
隻是今天車上不止有顧星赴,還有時家主,司機糾結了一下,今天肯定要停在校門口。
結果,顧星赴先開口了:“能不能在之前的地方停車?”
司機從後視鏡裡看了看時家主,時聞折微微點頭,這是默認的意思,聽顧星赴的。
然後在平常的位置,司機停下車來。
顧星赴下車的時候,才發現時聞折也下車了。
他歪了一下腦袋:“時先生,你怎麼下來了?還有好幾百米才到我們學校呢。”
時聞折走在他身邊:“為什麼不讓司機將你送到學校門口。”
顧星赴背上書包,小聲道:“有點太招搖了。”
時聞折挑了下眉:“招搖?”
他回頭看了看停在路邊的邁巴赫,招搖嗎?這已經是家裡最普通的車輛了。
不過顧星赴覺得招搖,那明天讓司機開另外一輛不“招搖”的車來接送顧星赴。
清晨的路上,一個穿著藍白校服的少年和一個穿著西裝革履的男人並肩走在兩邊全是榕樹的路上,榕樹垂著長長的須。
少年穿著白淨的球鞋,男人穿著黑色的皮鞋,一開始兩人的步伐還有些淩亂,後來就漸漸地變得步伐一致。
少年比男人矮了一個腦袋。
清晨的陽光,細細碎碎的落在兩個人的身上。
幾百米的距離不近也不遠,兩人走了將近五分鐘才來到了校門口。
顧星赴就看見接送林弋然的車輛停在了校門口,顧星赴還看見了在車上的媽媽。
顧星赴頓了一下,車上的媽媽跟林弋然的背影招了招手,然後,那輛車便離開了。
媽媽應該是沒有看見自己的。
顧媽媽沒有看見校門口的顧星赴跟時聞折兩人。
但是顧星赴跟時聞折都看見了車上的顧媽媽。
看著顧星赴有些落寞的眼神,時聞折皺了皺眉頭。
“時先生,我們進去吧。”顧星赴再看向時聞折的時候,眼中的落寞已經不見了。
似乎剛剛隻是時聞折的錯覺。
當顧星赴帶著時聞折一同出現在辦公室的時候。
周甫楞了一下,他知道顧星赴的家庭環境,以前都是顧媽媽來的,這次顧星赴怎麼帶來了一個男人?
這個男人的年齡看上去並不大,戴著金絲眼鏡,不知道為什麼班主任看見這個男人的時候,心裡有些發怵。
這個男人身上帶著一種上位者的威壓。
一開始,周甫還以為這是顧星赴花錢雇人來冒充家長的,但是這樣的氣度是根本不可能的。
見到時聞折的時候,周甫硬是站起來了:“請問,您跟顧星赴是什麼關係?”
這話問出來,顧星赴愣住了。
他忘記這個問題了。
是啊,他跟時聞折是什麼關係呢?
如果孟叔的話,他還能跟老師說這是家裡的叔叔。
但是時聞折,他該怎麼跟老師說,他總不能告訴老師,他是被送到了時家,像個棋子一樣被送到了時家。
顧星赴咬了咬嘴唇。
時聞折道:“我是顧星赴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