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善良,這大概是人最不值得……(1 / 2)

網王佳優 虛空淨月 5883 字 10個月前

善良,這大概是人最不值得一提的品質了。

每個孩子大概都在不同的時間不同的地點或者不同的事情中被人誇過是個善良的人。

但林佳很少有被誇讚過善良,也很少得到過誇讚,上一次的話,大概是被平江橋在東京夜店進行調查時給某個凶神惡煞讓了路,然後誇她懂禮貌了。

林佳不太想搭理她,轉過身便將門帶上,離開即將被黑色警服包圍的地方。

正義感,善良和禮貌這種詞從來都不該是形容她的,也不會成為枷鎖桎梏住她,沒有道德線的約束,才會更自由。

這其實這大概也隻針對林佳這樣的個例,並不會是其他同齡人,更不會是形容真田弦一郎的。

“赤木桑…”

失血的症狀並不單單隻是在皮膚上,林佳倚靠在路牌邊上,循聲回頭。

身影移動的軌跡越來越近,她抿唇,冰冷的詢問,“真田?”

而下一瞬,她的世界便陷入了黑暗。

前一天的折騰大概真的讓她耗費了太多,等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杆頭。

她掀開被子洗漱,桌上是紗昔出差前留下的便利貼,冰箱裡的食材也基本是按著她一個人的量采購的。

林佳隻掃了掃,從中拿出吐司和牛奶簡易的吃過了,便換上備用衣服出門去了。

此時應早過了上課時間,本該吵吵鬨鬨的校門口門庭若市,黑色服裝的保安大叔振奮精神在門口滑步,伸著頭四處張望,像一隻捕獵的大貓。

林佳瞳孔微動,轉了個身便繞著校園外圍欄杆,朝後方走去。

她的原則向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與其做那些無意義浪費時間的教育和勞務,不如另辟蹊徑。

隻是令她沒有想到的是,在立海大快要荒廢的後門外,除了她,嫌麻煩的還有其他人。

她冷冷的看著白色頭發的男生,他成功的利用了他腿長的優勢,借助離牆垣不遠處的行道樹跨坐在了上麵。

他還未來得及越下去,便就這樣被林佳抓了個正著,頓在半空的牆頭。

林佳好整以暇的看著他,常年運動,仁王雅治也很是敏銳,勾著嘴角想要插科打諢的過去,卻她仰頭時,看見了青紫的臉頰和泛白的嘴唇,心底頓生一種奇異的感覺。

他微皺了皺眉,手擋在胸前感受著逐漸加快的跳動。

好像,是害怕。

他猶疑了好一會兒,才壓下那絲奇怪恐懼,嘴角勾起,似是沒有發生一般向下方同樣校服的女生打招呼,“噗哩,真沒想到,立海大除了我,還有位欺詐師”。

欺詐師?

大概是在說她穿的校服吧。

立海大附中向來開放,對於校服,不像其他學校一般嚴苛,並不介意女生購買男式校服做備選,但也強調正式場合按照標準製式穿著。

雖然如此,但其實很少有女生會選擇男式校服,一是尺碼定製麻煩且價格昂貴,二便是,難免會有些鶴立雞群在的。

這些其實都不重要,林佳從來不在意這些,她在立海大的存在感比秋末掉落的樹葉還小,也必然不會因為春天換皮又重新得到關注。

“噗哩,是學妹吧,今日有緣,學長我幫幫你”。

欺詐師隱藏的確實很好,若不是林佳感覺敏銳可能真的錯過了他瞳孔裡的一絲害怕。

她微抬了抬眼皮,也沒管他伸出的手,自顧自的走到不遠的欄杆處,借助柵欄,往上攀爬,穩穩當當坐在了圍牆邊緣。

仁王雅治看著她的動作,力氣雖然不算大,也不算快,但勝在穩當且會用巧勁還沒有一絲猶豫,跳了下去。

他輕笑了一聲,也不再管她,轉過頭便撐手跳了下去。

他的動作是有意的,銀發在陽光下發出瑩潤光澤,跳下去時果決帶起一陣風,分外的瀟灑。

隻是這一份瀟灑隻維持了那麼一瞬,等他翹著嘴角去偏頭去看時,寬闊的草坪上,卻寫著查無此人四個字。

他嘴角的笑僵了僵,覺得有些詭異,而下一秒眼前卻又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腳步。

“雅治,你今天又遲到了”

儒雅溫和的聲音帶著些無奈從眼前人的身上發出,仁王雅治鬆了口氣,又慢悠悠的整理好身上的衣服,將手背在腦後,“噗哩,是你呀比呂士,不要那麼嚴肅嘛,搭檔”

仁王雅治笑著架著他朝前走,“不要那麼死腦筋嘛柳生,你既然還在這裡,說明還沒有上課對不對,不要那麼在意嘛”。

柳生比呂士輕皺眉,眼鏡在陽光下閃著光,他斜眼朝著仁王雅治剛才掃過的地方看去,卻是空空蕩蕩的。

他微有些覺得不對勁,但也沒有說什麼,隻推了推眼鏡躲開仁王雅治的手,拒絕了他的刻意拉攏,了。

他微歎了一口氣才淡淡道,“雅治,你有沒有發現,現在是體育課”

“……”,仁王雅治臉上的笑容再次僵硬,最後麵無表情。

“所以,雅治今天一共曠課兩節,按照立海大附中中學生基本規範手冊的規定,如果你再次拒絕勞務,將會選擇扣除學分,也就是說,你可能會被禁賽”。

“……禁賽,倒也不是不能…”仁王雅治眯著眼睛,嘴角微微上翹,隻是片刻卻又蔫了下去。

“然後成功的成為我們的學弟”

“……我知道了,比呂士”,仁王雅治歎了口氣認命的揮了揮手,朝教室走去,似乎也已經完全忘記了比他越過圍牆的少女。

“真是倒黴”。

倒黴的也不止是仁王雅治,其實林佳也一樣。

她並不是跑得有多快掠過了柳生比呂士的視線,也不是像仁王雅治所想的憑空消失,而是在跳下去的一瞬間,被人成功截胡。

真田弦一郎的出現並不在意料之中,她因為腿軟失力而著陸失敗,悶哼了一聲一抬頭便是真田弦一郎鐵青著的臉。

他雙手抱臂,隻站在那裡就讓人覺得威嚴赫赫,不由打了個哆嗦。

林佳倒是不怕他,隻是斜眼再看向牆頭的方向時,又敏銳的察覺到了另一個漸近的腳步,下意識的便劃破了掌心,然後拉著真田弦一郎到一側,隱匿了身形。

等柳生比呂士與仁王雅治離開,才在灌木叢後顯現,真田弦一郎的表情大概是和昨天晚上一樣的茫然。

熱氣打在她的手心,黑紅的臉上也多了幾分滾燙,林佳能夠感受到紀檢組長蓄積的怒氣,應該就像是切原赤也那一天迷路時的一樣。

也是,林佳不可查的勾了一下嘴角,隻一下又恢複臉上平靜。

她將手拿下來,轉身欲走,卻又被叫住了。

“赤木桑”

沒有該有的生氣和慍色,林佳身形頓了頓,總覺得有哪裡不對,扭過頭輕“嗯”了一聲。

“你昨天…”

昨天?林佳眼神頓時淩厲起來,沒等他說完便打斷感謝,“如果昨天麻煩了,真田,醫藥費我會轉在你賬戶的”。

“……”

“混蛋,我不是說這個…”,真田弦一郎有一絲懊惱,當然不是因為被打斷,而是由於對麵人一瞬間升起的隔離屏障。

“那你想說什麼?”,林佳冷冷的反問。

他眉峰擰起,卻又還是輕咳一聲掩飾說臟話的尷尬,然後又嚴肅的看著對麵的冷漠女生,“你知不知道一個人大晚上出門是很危險的行為!而且,你一個女孩子要是在路上碰上歹徒怎麼辦?”

“…”,危險的行為?林佳擰眉,她的大部分自由時間都在夜晚,不晚上出門多久出門?

而且,如果說危險的話,大概,碰上她的人會比較危險。

雖是如此,但她並未打算解釋,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哦,知道了,我可以走了嗎?真田組長”

說完,林佳也並未等他回應,轉身就要走,身後的人卻像是被她無所謂的態度刺激到了,她幾乎能夠感受到他胸口起伏的聲音。

“胡鬨!”真田弦一郎板著臉,粗眉中間擰起深深的溝壑,腕上的炙熱一把捏住了前方的細腕。

他的力氣用的極大,饒是再冷靜,林佳也疼的抽了口氣,火氣也從下往上蔓延,抬眼看向真田弦一郎,聲音帶著冷硬。